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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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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穿金戴玉, 锦衣华袍的,想来也不缺钱,又何必行那匪寇的行当呢?”陆知杭盯着冷光刺眼的剑刃, 压低了声音, 透着几丝惧意, 似乎真把对方当成了打劫的。

闻言,云祈只是漠然的缓缓靠近, 那剑身只差一丝就要与血肉相触, 他嘲弄道:“倒挺能呈口舌之快, 可惜我这剑却是听不懂,只懂饮血。”

陆知杭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丝不解,诚恳道:“你这看着比我有还有钱,抢劫也得抢个有钱的不是?我身上就这身衣服最值钱, 你实在想要……也不是不行,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说罢, 就开始宽衣解带来。

“宽衣就不必了,不如把你的面具摘下来。”云祈把剑刃下移, 阻止了对方解开腰间束带的举动。

陆知杭讪讪收手, 连忙摇头拒绝道:“在下从小生得丑陋,只怕你见了, 就想替天行道了, 不妥……”

“你在拖延时间, 等人来救你吗?”云祈歪了歪头,想不明白死到临头了, 对方还在负隅顽抗什么。

先不说这怪人手无寸铁, 自己这边可不单单只有两人, 听到打斗声的死士很快就会赶来。

不,也许都用不着打斗。

“我就一乡野之人,孤苦无依何人来救?兄台何必为难我?在下身上真没钱。”陆知杭致力于鸡同鸭讲,任凭云祈如何说,那剑刃如何逼近,他也装作不知。

“既如此,就只能把你抓来,严刑拷问,吃些苦头才能让你这嘴说点什么了。”云祈冷笑一声。

话音未落就猛地将剑刃往前一刺,目标赫然就是对方的手肘,打算先把这人四肢的经脉割断,寸步都不能行再好好讲道理。

男主还真是半分道理也不肯讲,认定的事,宁肯错杀也不能放过。

陆知杭心底颇为无语,直呼原著误人。

谁让里,女主救完人后,云祈的人马匆匆赶到,算是捡了点甜头,有所怀疑的男主大人立马就折返回了长淮县。

这也是为什么此间事了,陆知杭还敢在这多留的理由,除了必须为张氏采回茵陈蒿,就是笃定了不会有人再来这座山了。

眼见寒光乍现,不带一丝犹豫,决绝的往自己刺来,陆知杭眼疾手快地侧过身子,堪堪躲过一击。

心里清楚云祈是真下了杀心,若不尽快脱身,等对方不耐烦,把候在后方,防止他逃离的侍卫一起叫来擒拿,就真没机会了。

云祈一击不中,并不气恼,反而发现面前的怪人身手如此敏捷,愈发肯定对方不简单,绝不是其人口中的乡野村夫。

他嘴角不由一勾,带着丝戏弄,剑刃去而复返,在陆知杭周身刺来刺去,大多是往四肢而去,并不想取对方性命。

毕竟,一个死人就没什么价值了。

陆知杭接二连三的躲过,身体已然有些吃不消,心知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男主并不信他的托词。

他再胡言乱语,对方也不会因此放过他,与其如此,不如自己找出一条生路来,可陆知杭如今四面楚歌,除了上天遁地,这一方小天地就是一处死地!谁让他身后就是悬崖呢?

嗯……等等,悬崖?

趁云祈动作微顿之际,陆知杭余光匆匆瞥过二十几米高的半山腰,以及下方深不可测的洮靖河,心口不着痕迹的一颤,突然就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不过,一头栽进洮靖河的危险极大,即便是专业的跳水运动员,在这样的高度下,也不轻松,更何况陆知杭的跳水经验就只有大学体育课的体验,而学校的跳水台也不过十米。

他幸运没磕碰到崖壁,还得思考水面因高速下落形成的冲击力对身体造成的伤害,二十几米……

受过专业训练人来跳,也不是不行。

此时的陆知杭突然开始怀念起了远在天上的父母来,他们这般喜欢给他报课外班,怎么就忘了报一下跳水项目呢?

头脑思绪发散,动作自然就跟着慢了起来,陆知杭一个不注意,手臂顿时刺痛了起来,却是不知何时挥来的剑刃轻轻擦破了他欺霜赛雪的白衣,以及那浅浅的一层表皮。

“我若对你起了杀心,你早已身首异处。”云祈接过居流递过来的月白色锦帕,轻轻地擦拭起了剑刃上沾染的点点血色。

“可我确实不知你所言到底何意,你又因何要对我出手。”陆知杭笑了笑,说道。

“你如今不知,盖因是苦头还未吃够。”云祈语罢,似乎是没了继续和对方逞口舌的兴致,正想要叫居流将此人拿下,就听到对方喊了一声。

“等等!”陆知杭伸手挡在了身前,脚步不着痕迹的往后撤。

“……”云祈不言,只是定定地盯着他,似乎是想看陆知杭又要玩出什么花样来。

陆知杭叹了口气,余光望着悬崖下水波微漾的洮靖河,与其留在这里,被男主抓住遭受非人折磨,更有可能牵连家人,不如赌一把!

不过,这次的赌注是自己的命,一旦输了,所有一切的都如烟消云散,彻底与他无缘,可惜他的茵陈蒿还未带回去给张氏,少了这味药,病症不知能不能好。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却被逼上绝境,要说陆知杭对云祈毫无怨气是不可能的。

望着面前戴着斗笠,仍遮不住非凡气度的矜贵少年。

陆知杭笑了,没来由的来了一句,语气轻佻道:“晏都才子都道三公主国色天香,没成想半分柔情也无,索性我就做一回风流客,拿我这条命来一亲芳泽,看看你的嘴到底是不是如你的话这般冷,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听着那人调戏的话语,云祈一怔,随后平静的眼底骤然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怒意。

他最恨这苟且的身份,想也不想,拿起手中的长剑正想给对方一点教训,却见那人朝他挥了挥手,随后不带一丝犹豫的纵身往悬崖下跃去,而那剑刃在这一番错位下,勾住了陆知杭背后的竹篓……

云祈身形不稳,一个踉跄竟是被陆知杭带着一起摔下了悬崖!

“殿下!”居流睁大了眼睛,错愕的惊叫了一声,可那一身红衣的少年哪怕及时松开了剑柄,也控制不住的一起跌下。

居流惊诧过后,见云祈与那怪人齐齐落下水面,心下微松,还好……殿下水性还算不错。

居流确定了两人落下的位置,不敢多耽搁时间,急忙拉开怀中的信号,召集分散在整座大山的死士,一起到悬崖边汇合。

那几人见到天空上绽放的烟花,也是面色微变,立刻就明白了殿下有难,脚不点地地赶到居流所在的地方。

“主上呢?”最先赶回来的是距离悬崖最近的死士,他环顾四周也没见到云祈的身影,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主上被贼人一起拖下了悬崖,好在下面是一条长河,我告知完你,你在此通知稍后过来的兄弟,我先行到河畔寻找殿下的踪迹了。”居流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给同伴,片刻也不敢多留,头也不回的择一条离洮靖河近的险峻山道而去。

那得了消息的人面色也隐隐有几分焦急,但他现在还不能离开,只等着所有人都到齐后,赶紧与居流汇合,务必保证殿下的安危。

彼时的云祈只听得到耳畔猎猎作响的风声,吹得面上的黑纱犹如刀割一般,剐蹭着他白皙的面颊。

因着下落的速度过快,斗笠经不住狂风席卷,径直被吹走,飘荡在半空中,几经跌宕挂在了悬崖上的树枝,空余他单薄的冰肌承受山风的呼哨。

云祈与自己一同跌下来的结果是陆知杭未曾设想过的,他错愕的看着长剑与自己的发丝并肩,身穿暗红色织金宽袍大袖衫的少年斗笠自半空中飞走,陡然露出那张蹙着眉头的绝世容颜来。

与陆知杭的清俊文雅不同,云祈的长相恣意明艳,气质却是蕴藏着几分阴郁,分明是矛盾的结合体,可细看又诡异的带着几分惑人的神秘感。

匆匆一瞥,恍若天人。

陆知杭从来不是个颜控,在短暂的惊艳过后,来不及细思,两人就一同跌入水面。

哪怕他事先做好卸力的准备,四面八方的压迫感仍瞬息而至,毫无防备的内脏被这股无形的力道压得隐隐作痛,陆知杭千辛万苦屏住的呼吸差点就此功亏一篑。

陆知杭四肢短暂的麻木了几分,左手臂的伤口浸染出点点血腥味,身体无力的往下沉了几米才缓缓恢复知觉。

有了力气,他庆幸大难不死的同时开始奋力往透着微光的水面游去。

初时还有些使不上劲,在活动一番后才艰难的游了上来,刚一露出水面就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中新鲜的空气,半响才回过魂来。

陆知杭擦干脸上湿润的水珠,摸了摸怀里鼓起来的地方,确定茵陈蒿还在,舒了口气,正要往岸上游去,忽然觉得洮靖河静谧得可怕,四周除了柳条儿拂动水面,就只剩下鸟鸣。

话说……男主呢?

陆知杭明明记得他们两人是一起落进水里的,没道理自己出来了了,却看不见对方的人影。

陆知杭记得原著清楚的写过云祈水性并不差,身上也没伤,为何自己环视了方圆几十米也没在水面看到他。

沉吟了会,陆知杭猛吸一口气,屏息沉入水中,视线在透亮清澈的洮靖河水中扫视,不消片刻就发现了云祈的身影。

对方穿着的衣物厚重,在水中就更难行动了,偏生他又是从二十几米高的地落下来,身体被震得麻痹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渐渐往下沉,被那犹如深渊般摸不着底的水涡往下吸,待恢复了力气已经离水面十几米的距离,费劲力气也游不动,只能弃了外袍试试。

可这会他原先憋着的气早就不足了,脸色多少有几分难看,艰涩的控制着呼吸,却仍旧抵挡不住身体的本能,口鼻纷纷涌入了河水。

有了第一口的松懈,后面河水就愈发汹涌了起来。

云祈被呛得无力,窒息感扑面而来,恍若深陷泥泞,挣扎不能,反而使自己越陷越深,濒死的恐惧感令他心中的不甘渐浓。

难不成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可他娘的仇还没报,处心积虑的那座龙椅也未登上,他实在是不甘就此放弃……

“承修,为娘不求你成王成帝,只盼你无忧无虑,好好活下去……”

恍惚中,那道慈爱kanju88.com温和的声音似乎在耳畔萦绕。

云祈阖上的双眼猛的一睁,就见到了一具莹白如玉的面具贴近。

对方动作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脸颊,见他意识模糊,默默地揽住他,朝着水面游去,带着一个累赘,奋力划动河水,借着浮力一起向上跃。

“咳……”陆知杭被河水呛了一口,条件反射的把喝进去的污水咳了出来,将怀中不省人事的男主头露出水面,这才放心往岸边而去。

他自己手臂就有伤,何况晏国的服饰向来繁琐,几套衣服下了水,那重量不言而喻,再加上一个没有意识的少年,他着实费了老大的力气,将近虚脱才把云祈带到岸边。

陆知杭有些乏力,双眼微微一闭,想躺下又不能,谁让男主这会还神志不清,他要是放纵自己好好休憩,再回神可能就只剩下具没有温度的身体了。

“你命好,我偏偏是个医生。”陆知杭拍了拍云祈的肩膀,摘下面具失笑道。

“云祈,再不醒我可就跑到晏都,把你其实是个大男人的事公之于众了。”陆知杭低下头,凑近到他耳畔叫唤了几声,见对方是真的没有知觉了,食指和中指并拢,放置到对方纤细的脖颈,手中的脉搏跳动无力,甚至渐渐消失,不仔细触摸都感知不到。

“……”陆知杭神色逐渐严肃了起来,连忙把云祈的束腰解开,拨开层层湿透了贴在身上的内衬。

待胸口彻底敞开才摸着剑突上二横指处,开始在心中默念着数,上下起伏做起了胸外按压。

陆知杭屏息凝神,不敢多分神,认真的做着标准的按压动作,待按到三十下,轻手轻脚将云祈沾着湿发的额头向上仰,另一只手托着对方的下颌,并未有半分迟疑,俯身靠近云祈殷红的唇瓣,口对口吹气。

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陆知杭眉头皱的更紧了,又不死心的开始重复起方才的按压动作。

反反复复几回,在他刚俯下身触碰到那温热柔软的嘴唇时,身下的人突然轻咳一声,嘴角溢出不少适才喝下的河水,惊得陆知杭抽起闲置在旁的面具戴好才敢靠近。

“呼,虚惊一场……”陆知杭见咳完一声,云祈又昏迷过去,长叹一声。

既然如此,该是无碍了才对。

陆知杭最后又摸了一下那触感细腻的脖颈,指腹下是富有节奏型的跳动,他起身拍了拍衣摆正要离去,原本还不省人事的少年突然就躺不住了。

云祈睁开双眼,似笑非笑道:“不继续了?”

陆知杭听不出他话音下的情绪,见他适才落水,佩剑丢了,自身也无甚力气,不由嘴欠打趣道:“这不是腻了吗。”

其实他刚才救人心切,即便身下的人是个绝世美人都不会有何旖旎的心思。

毕竟陆知杭不仅是个直男,更是个医者,于他而言,眼里只有病人和健康之人的区别,哪有什么多余的感官去品味其他的,他说这话,不过是气气云祈罢了。

既然家世比不过,就只能逞口舌之快了。

“你既看了我的身子……”云祈眸光微暗,嘴角的笑意也不见了。

“男的也介意人看吗?”陆知杭纳闷。

“不,你救了我,我当然要报答你才是。”云祈道。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就不必了,我还要赶着回家收衣服。”陆知杭拱手笑了笑,神经却崩得很紧,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趁对方身体不适,赶紧跑路才对。

要知道,他方才为了救云祈,可是将他的里衣都揭得一干二净了,性别的秘密是男主现阶段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暴露的,哪怕陆知杭救了他。

“权势、财富,只要你现在提,唾手可得。”云祈拢了拢里衣,朝着陆知杭摊开手掌,似乎只要他过来,这天下应有尽有。

云祈上挑的丹凤眼专注的似乎只容纳得下他,内里蕴含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陆知杭只知道那里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或者说,是所有人对欲望的渴望。

“你在拖延时间吗?”陆知杭歪了歪头,笑言,对云祈的诺言不屑一顾。

这是一朵食人花,他要真信了对方的鬼话,才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云祈愿意虚与委蛇,不过是双方此时的身份调换了,陆知杭才是持有主动权的那一方,一旦对方的死士赶到,这瑰丽的美人顷刻间就能朝你吐蛇信子。

云祈面色不变,勾唇笑道:“何出此言?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会回以重礼报你的恩情,我这条命比之黄金万两都要值钱。”

“钱财乃分外之物,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陆知杭权当对方的话是耳旁风,反而更有兴致逗逗他。

“更想知道?”云祈低下头来,似乎真沉思了起来。

“对啊,更想知道,你这嘴到底是不是跟你的人一般冷。”陆知杭凑近他,垂眸静静地注释着云祈的唇瓣,话锋一转又压低声音,缓缓道:“不过……我现在知道了,你这嘴不仅是热的,还很软。”

“……”云祈嘴角的笑意一敛,手心悄无声息地握紧,恨不得有把剑在手,把这死断袖大卸八块,知道他是男子了,还敢出言调戏。

成功恶心到男主的陆知杭无惧的笑了笑,谁让这货坑害他来着,大家谁怕谁,不就是互相伤害?

看过原著的他当然知道,云祈生平最恨断袖,不正是因为女装时被同样带把的男子言语轻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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