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地搅拌着，像又闻到了审讯室瀰漫的血腥味。</p>
想晕过去，可是必须坚持。</p>
他亲手去掉了肩膀的刺青，才获得了这个机会，他必须做到底。</p>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必须如此坚持，硬和自己过不去似的，执拗的，坚持。</p>
他只想回家。</p>
只想回到爸爸、妈妈、还有弟弟身边。</p>
我们是凌家子孙，真正的军人。</p>
应该挺身而战，不屈求存。</p>
记住我们立下的誓言！</p>
「停！重来。你要把这段声明念到完全真实，把这段声明刻到心裡，从心底明白，这具身体已经属於我，我可以让它装载我希望的那一个灵魂。你是没有必要存在的，你已经放弃了，早就放弃了。」</p>
「你不过，是想把我逼到崩溃。我已经承诺配合了，但你，却还是这样苦苦相逼。」</p>
「这一句可不是我写好的臺词。继续，录出我满意的效果，你的弟弟就可以洗清冤屈。」</p>
凌卫举起手，啪啪拍打着发胀的脑袋。</p>
对着摄像头，竭尽所能凝结模糊的焦距。</p>
他可以做到。</p>
厌倦了被艾尔.洛森当成牛羊宰割，厌倦了被困在这绝望的天地，他必须做到一点什么。只要做到一件事，他就有希望，可以做到第二件，第叁件……</p>
「……让艾尔.洛森少将成为本人监护人，是本人诚实愿望……」</p>
凌卫拼尽所有残存的力气和精力，坚定地念着这些谎话。</p>
哥哥。</p>
我很爱哥哥。</p>
不管做了多少错事……不管我有多么糟糕……</p>
哥哥。</p>
如果我对哥哥撒了谎，哥哥会原谅我吗？</p>
会的。</p>
会的，我的弟弟。</p>
很久以前，你们就告诉过我。</p>
现实，本来就是骯脏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