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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营帐内。
六皇子把二皇子留下监视的人通通赶了出去,,现在外面把手的都是五哥留下的心腹。他自己则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手卧成拳,贴在嘴边轻咳了几声。
脸色白的不正常。
西陵五皇子本来就快到跟前了,听见帐内六皇子压抑的咳嗽声,只又快了几步。
一进帐子,就习惯性地坐到床沿上,接着伸手探了探坐床头摆着的汤碗,微微皱眉:“怎么又把汤药放凉了?”
六皇子咳了几声,才平缓下来:“二哥刚走。”
少年脸色微沉,端起药碗往地上一扔,噼里啪啦摔得粉碎。
外面的小厮听见里面的动静,一下子涌进来。
只见他们的五皇子屈指敲着桌案,满脸铁青,极度不虞:“说了二皇子来了之后,所有的东西都要全换一遍,你们是都没长记性?”
“哥,”六皇子摇了摇头,泛白的薄唇轻轻抿着,示意五皇子不要再说了,打手势吩咐小厮们一起把碎瓷片和汤药收拾干净。
五皇子在边上看着,眼中就划过一丝阴郁,淡淡开口道:“都说了不要冲动,你还非得来这么一趟,可别真中了老二的奸计,再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了。”
“五哥你要是不冲动,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六皇子淡淡一笑,病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暖,“你也不怕回去之后,父皇就把那份内定太子的诏书撕了。”
“他不敢。”五皇子薄唇微微抿着,脸色异常冷漠,平静中带着几分戾气,“我会在他改变主意之前,先杀了他。”
六皇子眼皮动了动,继而绽出一抹微笑,夸赞道:“五哥进武斗了?真厉害!”
就像小时候见五皇子摇了一地桂花,就立刻化身小跟屁虫一模一样。
虽然他俩不是亲兄弟,但从小一块儿在冷宫里玩大的情分,到底是少不了,尤其是对于五皇子而言,那么高的宫墙,每翻一次他都要裂条裤子,烂了的裤子都累了有几箱了。
那可不是白烂的。
“进了不是很正常,北境人也是人……”
五皇子往边上挪了挪,一笔带过自己刚才的比试,而后犹豫了一下,眼眸深处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情绪,但最后他还是开口道:“那个,我刚刚过来看见他了。”
“嗯?”六皇子才裹紧被子,刚才挡住耳朵没听清。
五皇子深吸一口气,深深地看了六皇子一眼:“我看到莫书幼了。”
嗓音不大,这七个字却轰的一声撞进了六皇子的的耳膜,他惊喜地瞪大眼睛,又带着些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反问道:“真的?”
“五哥还能骗你吗?”五皇子皱了皱眉头,伸手帮六皇子身体前倾探出来的脑袋按回去,无奈道,“你都豁出命找顾徵了,而且,他不也答应过给你搭桥了吗?”
是,他是答应,可他只是答应了而已。
具体要做什么,没有说。
“所以你老老实实和五哥说,你和顾徵换了什么?他为什么要帮你?”
这话五皇子已经问了很多遍了,只是每次六皇子都保持沉默。
这次也一样,他刚才开心起一点的心情突然阴沉下去,低声道:“五哥,你知道父皇是怎么找到傅非邑妻女的吗?”
五皇子一愣,什么?不是微服私访在大街上英雄救美撞到的吗?
“五哥,那是我送去的。”六皇子抬头,眼中毒辣、狠绝、得意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但声音还是透着虚弱。
“我就知道。”五皇子低语,脸上没有责备,只有痛惜。
他叹了口气:“这是你送给顾徵的大礼对吗?她们身上有顾徵想要的东西。”
六皇子微微一笑,默认了。
五皇子只觉得六皇子那惨白的脸看着就让人心痛,他喉咙动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下意识理了理自己坐乱的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