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能比刺杀掉进遗址更可怕的事情。”顾皖儿小声嘀咕。
顾衍之则淡淡的看了一眼坐着犯迷糊的顾徵,皱起眉头,快步走了过去,开口问:“你能走吗?”
声音清朗冰冷,一下子就把顾徵拉回了现实。
他抬头,眼底深处再次闪过一丝诧异。他想过很多开口的种可能,却没想过他会这么直接。
“发什么呆!”顾衍之厉喝,然后在他面前弯下了腰,示意顾徵趴上来。
顾徵眨了眨眼,圆圆的瞳孔里完全倒映着顾衍之的动作,但他微微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表示自己能走。
最好不过!顾衍之冷哼一声,有些僵硬地直起身,然后大步离去,赌气似的,看都没回头看一眼。
衿黎和顾衍之走在前面,顾晥儿和顾徵并排在后,顾皖儿偷偷看了顾徵几眼,这人虽然伤势有好转,但怎么脸色还是这么惨白,真像是在这密室里住过几百年没晒过太阳一样。而且,他血衣下面的伤口又长又深,皮肉外翻,虽然不再淌血了,依旧是惊悚得很。
顾徵伤的重,走起路却一点不慢,跟着众人走也不见虚浮。
顾皖儿见状,小声嘟囔了一句祸害活千年。
四面全是实打实的石墙,再小的声音都落地可闻,顾徵慢吞吞跟在后面,心想自己要是真的能活千年就好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狭小的甬道突然开阔起来,又是一间偌大的石室。
烛火毫无征兆地燃了起来,套环似的,一个接一个,诡异至极。
这下面到底还有多少个类似的石室?
不知道,就好像没有尽头的无底洞,四人也不清楚究竟是在一层层往外走,还是越走越深。
衿黎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刚才一连走过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可按照工匠的手法来说,遗址里一定会造一堆各式各样的机关,以此来守护最深处的东西,难不成她们运气好,真的误打误撞一步步往外吗?
不可能,如果真这么简单,国教堂绝不会决定只是封存。
这样排列,倒像极了一间间隔开的监狱,地牢里的空缺的位置,斗兽场外围的囚笼。
深处,仿佛有什么盘踞的凶物。
顾衍之握紧了手里藏着的一把解腕刀,这刀是从过经过的一个石室里找到的,尖长柄短背厚刃薄,除了顾徵,这下面属他武功最高,伯母晥儿虽然也会些拳脚,但多半只能自卫。
顾衍之眯起眼睛,前方烛火消失的地方依稀有一团黑洞洞的怪影,匍匐在那里蓄势待发。顾皖儿在后面,顺着母亲和堂哥凝重的神色望去,惊叫出声!
那东西动了,尤其是听到顾皖儿的尖叫之后,风驰电掣般扑了过来,带着一股浓厚的腥臭味。顾衍之抬手掣出那口尖刀来,一下子抵住了那怪物的钝角,顾衍之双眼瞪大,虎口处发麻,被那怪物的力道震得后退几步。
怪物暴露在烛光下,几人顿时看清,这是一只已经是断了半只角的、似牛非牛、似犬非犬的东西。像牛角一样的地方是硬生生被割断的,断面上长出了石头一样坚硬的块状物。这庞然大物四脚着地,长度约有半丈,浑身毛发结块甚至拖在了地上,混着鲜血肮脏无比,它喘着粗气,显然在伺机寻找下一次进攻的机会。
面前的四个人显然在它的认知中就是食物,还是多年没有见到的新鲜食材。
刚才被这怪物撞得倒退的顾衍之伸手护住背后三人,握着刀靶的四指紧了又紧。
那凶兽低低咆哮了一声,两只圆彪彪怪眼睁起,直直就往顾衍之身上扑来。
顾衍之显然没有这怪物的力气大,手里一把解腕刀也不甚锋利,劈砍根本不起作用,反倒隐隐有崩裂之势,他一退再退,好几次差点被怪物抵到了墙角。
衿黎带着顾皖儿猫腰躲在石凳后面,别说这样的怪物了,顾皖儿就是连大狗都没怎么摸过,当下惊惧地浑身发颤。
躲在另一边石墩后面的顾徵几步挪到了两人边上。
顾皖儿满脸惶恐,只压低了声音朝顾徵嘶吼道:“顾徵你的剑呢,叫它来啊!”
砰的一声巨响,顾衍之被那怪物一个猛扑,压在了地上,他赤手双拳狠命往上一击,拼命抵住怪物的断角,不让那股带着恶臭味的长牙贯穿自己的身体。
依然是强弩之末。
摔在一旁的解腕刀就这样被怪物一尾扫远!
“三哥!”顾皖儿一声尖叫还未出口,就被母亲死死地捂住了嘴。
然而那久居遗址内不见天光的怪物还是听见了,但它很聪明,根本不愿意放下口中这块即将变成膳食的肥肉,与其花力气丢了手里已有的,不如好好弄死这一个。
到还有几分灵气。
顾徵迅速站起身,弯腰拾起距自己不远的那把解腕刀,在衿黎和顾皖儿已然不知道是惊惧、愤恨还是诧异的目光里,直直塞进了顾皖儿的手里,目光定定。
“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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