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刀剑四面八方对准顾徵。
顾徵抬了眼,淡淡吩咐修宴把剑拿下来。
修宴不急不慢收了剑,扫视这一帮巡防侍卫和一被堵在门口进不来的几个学子,冷声道:“劳烦各位都离驸马爷远一些,不然一旦驸马爷出问题,北境公主婚事有误,到时候,东朝可就不太平了。”
好家伙,这一招果然管用,别说来找麻烦的,学子们就连八卦也只敢低声交谈,深怕南佐和修宴听见一剑劈来。
而明承小公子那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和委屈的模样则一直持续到午间,别扭着被拖去食堂,又被萧弈用一盘清蒸鱼哄好了。
国教堂另一边却没这么平静。
女子学堂这里,因为姑娘多,不少人都是自家小厨房送饭,用不着去食堂和儿郎们挤得头破血流,热热闹闹,都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今天的话题皆是围绕着顾徵。
好像国教堂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在这里得到最新消息。
“我听隔壁的盛三姐姐说了,那顾徵长得可丑了,一脸流脓长痘,肥头大耳的,而且蠢笨如猪,连字到现在都写不正呢!”
“可不是,他可是从北境来的,在顾府里关了三年呢!就在那种关狗熊,关野狼的铁笼子里,每天喝血吃肉的,和野兽一般无二,连话都说不全。”
“哎你们知不知道就刚才,就早上的时候,公子学堂那边,闹了一出呢?”
“怎么怎么?”
“你怎么还不知道啊,是那明三公子,得罪了顾……巡防军都进去了。”
“我的天呐,剑都拿出来了?北境的人也太嚣张了吧!”
“谁说不是呢!”
有了两个长舌的,就会有第三个第四个加入进来,然后源源不断,真的变假,假的变真。
“啊?明三公子啊!那不就正常了嘛!他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脑子一向不大灵光来着,别指望他能分清楚……”
听到自家哥哥被编排,明颜实在是忍无可忍,咚的一支笔砸到前桌,墨汁稀里哗啦淌在那群姑娘的衣裙上:“你们又在无中生有!”
几个丫鬟手忙脚乱地扑上来,替自家小姐擦裙角。
“谁啊!”那造谣的姑娘本要发脾气,扭着细腰肢转过身来,看清楚是明颜,想着明家势大,不敢造次。
只阴阳怪气地眯了眯眼:“呦呵,咱们明二小姐生气了呀,都忘了明二小姐就在这学堂里呢,咱们不好说她哥哥的。”
其他几个被波及到的姑娘,身上也溅了几滴墨,不敢对明颜发火,只对着自家的丫鬟骂了个劈头盖脸,指桑骂槐。
“哎——”有一个磨粉擦香的姑娘凑了过来,撺掇道,“明家一向中立正直,什么浑水都不淌的,怎么会主动接触一个叛徒呢。”
“我可听说了,昨天明三公子可是为了那人冲撞了俞老先生。”有人怕明家势力,自然也有不怕的,比如现在走过来的这位宋家嫡女宋道婉。
“是呢,也不知道为什么,明公子还和那顾徵勾肩搭背的,同坐一条船呢?也不知道是谁仗谁的势!”
女子学堂里各府的女孩子启蒙年纪不一,什么年龄的都有,而明颜被几个大的气得浑身发抖,斗嘴又斗不过,只反复辩解道:“我哥哥没有!”
可她明显的底气不足:“就算有,那顾徵你们凭什么左一个叛徒,右一个叛徒的喊,人家还是顾府的四公子,是北境的驸马爷,你们这么编排人,怎么不怕遭报应?!”
“报应?明家妹妹,要是真有报应也该报在他身上,干我们何事?”
“九皇子是个什么恶臭玩意还用我们多说?你自己不清楚他做过什么吗,大街小巷都在说,怎么我们就不可以?”
“叫他叛徒都算轻的了像他这样的人就改下阿鼻地狱!”
“是啊是啊。”一堆人叠声附和。
“昨个儿是你哥哥,今个儿帮他讲好话的又是你,你们明家一大家子,是不是还想和顾徵串通一气,投了北殷王哪?”被砸的姑娘见众人帮她说话,现下有些洋洋得意。
“你!你胡说!血口喷人!”
“难不成你还想替了那北境公主,嫁给顾徵不成?人家虽然是北境的,却也是金枝玉叶,可不像你,见到个姓顾的就要攀高枝。”宋道婉本来就嫉妒她与顾皖儿交好,此时幽幽道,浑身散发酸味。
“我什么时候攀过高枝?”
“嚯——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那个好闺蜜是谁吗?你一口一个姐姐叫得那么亲热,还不是因为她是顾家的人?!”
扑哧——身后突然有人笑出声,在此起彼伏的言语围攻中格格不入。
观战的人均是一惊,谁这么大胆子!哪家没训好的奴才,也敢在宋家和明家争吵的时候出声!
简直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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