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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让她们定期喝下那茶，麻痹她们的心智，这样不至于疯癫，可以用得久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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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白四下里寻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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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搬到这处宅子已有十余年，每一处他都熟悉得很。如果幻觉里有什么马脚，他一眼就能认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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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后后住过数房妾室的西边小院，院中重新铺设的青砖仍然有些不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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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门口，也还留着不知道哪次他将死去的婴胎捧进去时不小心粘上的血手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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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间的夹壁甬道间，散发着腥气的黏液干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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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与他的记忆并无二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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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哪里不对？哪里出了问题？幻觉为什么这么真实？整座宅子数十名仆人与妻妾全不见了。他将往何处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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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白的脚步越来越快，将一扇扇门撞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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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都没有。所有人都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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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是深山之中，可柳长白总有一种感觉，就算这宅子坐落于闹市，他此刻走出去，也不会见到一个人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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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的恐惧像冰冷的大手攫住他的心脏，柳长白几乎是飞跑起来。他向来的地方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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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那只是妖术，她不可能把所有东西都变没让他看不见，一定有不可能消失的东西，一定会存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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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一头撞进正院中，那个毫无喜色的、用于拜堂的正厅，此刻仍然空无一人，可这却是柳长白最后的希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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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一定仍然在帘子后方。绝对没错，她不可能动得了那位。先前妖风吹进庭院，血色的帘子却纹丝不动，那就是最好的证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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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这样的希望，他正要在帘子面前的蒲团上跪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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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先前已经拜过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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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白向那片血色俯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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