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有风自平地而起。无数枯枝黄叶卷地而来侵入堂前，瞬间就将原本灰暗但整洁的空间里铺开一地残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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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白看向她，面色阴冷：“看来你使了什么小手段，没喝成那茶。若是喝了，变成口不能言、脑不能想的傻子，倒也比看到这一切就变成疯子要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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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挥手对其他人道：“拿下她，灌茶，灌到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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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白诗没有任何急切的样子，甚至对他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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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没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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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柳长白疑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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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诗没有回答，然柳长白左右四顾，瞳孔骤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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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堂中不知何时，一个人都没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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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立在一旁的武者与家仆、管家与侍女，俱都不知所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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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在“那位”面前对他使这样的戏法，这个人不是他想象中直面“那位”而精神失常的疯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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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柳长白失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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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不同于先前的冷漠。然当他转过脸来再次看向白诗的时候，突然手脚发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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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与他并肩而立的少女，已然不在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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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世界都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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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他一个人孤立无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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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白抬起脚开始走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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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幻觉。早几百年他也经历过这种事……在刚刚开始供奉“那位”的时候，经常会感觉自己看到了不可能存在的东西，但后来就什么都好了。幻觉是不合常理的，只要压抑住恐惧，找到那个不合理的点就可以突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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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压抑恐惧在他来说尚算容易，对于女子而言就太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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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他有过那么多妻妾，能做到这点的寥寥无几，绝大部分过门两三年后就全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