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长腿一抬一落，把裤子穿好，白皙的皮肤被完全遮盖。陆森叠好换下的裤子，回头，正和纪淮对上视线，双方看起来都没什么反应，男人看男人而已。</p>
“碗洗好了？”陆森笑着问。</p>
“许言在洗，你行李箱还在我车里，我和你一起下去。”</p>
“好。”陆森往外走，路过纪淮身边时他停住，侧过头来，在纪淮的颈边嗅了嗅，问，“你用的什么香水？”</p>
纪淮垂眼看着他：“忘了。”</p>
“品位不错。”陆森又笑了下，说。</p>
跟许言道过别，陆森和纪淮下楼，去车里取了行李。雨早停了，陆森坐上车，纪淮只穿了件t恤，陆森降下车窗：“上去吧，外面挺冷的。”</p>
纪淮点了点头，转身回楼。车往外开，没开几米，陆森看见另一幢楼下，路灯旁，站着一个人，一手拎着一个小小的蛋糕，一手拿着一把黑色长柄伞。</p>
车停住，陆森下了车。</p>
他开门见山：“找许言？”他哪会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当初去小樽找许言，在许年的婚礼酒店外等许言……甚至陆森早料到对方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今天乘同一架飞机来到巴黎。</p>
沈植的脸在黑色毛衣的映衬下看起来有些苍白，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今天是他生日。”</p>
“对。”</p>
“能麻烦你，帮我把蛋糕给他吗。”沈植抬起那只拿着蛋糕的手，低声说，“就说是你买的，或者是他同事送的。”</p>
“许言吃饱了，不需要蛋糕。”陆森说，“或者你亲手给他，看他愿不愿意吃。”</p>
沈植抿了抿唇，手垂下去，没说话。</p>
“他住三楼。”陆森指了指某个窗户，“那个位置是厨房，许言现在应该在洗碗。”</p>
沈植顺着他的手往上看，他知道许言住三楼，知道那里是厨房，他甚至能想象出许言现在低头洗碗的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