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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 9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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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阳平寸步不离地守在雅间内, 两人相顾无言,就这般冷落了下来。

“师兄,不必看我看得这般严, 道理我都懂。”陆知杭摩挲着桌上摆着的茶盏,神色不明。

阮阳平嗫了嗫嘴唇, 仍是不放心地坐稳在那, 心里一片凄苦:“师弟,人死不能复生, 倘若你也有个三长两短, 我于心不安。”

“师兄日后作何打算?”陆知杭沉默良久, 似把这话听进去了,问道。

闻言, 阮阳平眸光一暗, 放置于桌面的手不可抑制地握成拳, 嘴唇颤了颤:“自是要赴后年的春闱,我也该担起家中的责任了。”

若不为官,他又如何有机会能替师父正名吗?

可他所作对的人乃是太子,是皇帝,又何其艰难?

陆知杭仅从他的神色中就剖析出了阮阳平心中所想,这一日他二人断断续续谈及了不少往后的事情, 似乎都在为了同一个目标奔赴。

“师兄,后年的春闱,且等等我。”陆知杭饮下一杯热茶,正色道。

“好。”阮阳平回敬一杯。

“这茶水不够烈, 还得是高粱酒能醉人。”陆知杭咽下口中的清新茗茶, 幽幽道。

“那就让人送上几壶酒来, 不醉不归。”

两个分明喝不得酒的人要了几壶来, 结果显而易见,不过去了几杯就不省人事了。

阮阳平呢喃自语说些胡话,他醉了是个不安生的人,身形摇晃着在雅间内蹦跶,见陆知杭安静地睡下了,当下就从柜中翻出了文房四宝,囔囔道:“师弟,莫要睡了,春闱到了,咱们得先写好卷子。”

“师兄,你替我把卷子做了吧。”陆知杭被他吵醒,揉了揉发胀的额角,随口道。

“不行,被监考大人瞧见了,岂不是舞弊……不成。”阮阳平说这话时煞有其事,把手里的笔墨纸砚通通放到了平榻上的矮脚桌上。

话音落下,就想转身过去叫陆知杭来做题,余光瞥见放在一隅的书籍,阮阳平又笑道:“师父竟把自己多年读书的心得都给了你。”

陆昭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阮阳平脸色潮红,神志不清的模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送到了楼下,让随行的小厮送人走了。

醉酒的阮阳平嘴里还止不住地嘟囔要科举。

“公子,可要些醒酒汤?”陆昭凑近了,把陆知杭搀扶到平榻上,正想收拾一通,好让他家公子歇下。

“不用了。”陆知杭脑子有些混沌,这状态正正好,省得想些闹心的事情。

“公子,是有心事吗?”陆昭并没有听见阮阳平在门口说的话,见他们二人神色都不对,猜测道。

听到他的询问,陆知杭猛地想起了师兄与他说的话。

师父薨了。

心不由沉了下去,仔细想想还是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

“你先下去吧,我得看会书,来年就是秋闱了。”陆知杭打开边上的窗棂,抬头看时才发现天色已入了夜,中天上一轮明月圆润如盘,他才恍惚想起来今日已经九月十五了。

陆昭犹有些不放心,但见陆知杭态度坚决,只得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临到头道:“公子,有事记得唤我,陆昭定定时时陪着公子。”

他这话说完没得到回应,空气凝滞了几分,陆昭不由气馁了几分,正要关上木门就听到屋内传来了一道温润如初的声音。

“明日一早备好马车,我要去拜见王大夫。”

“好。”陆昭眸光一亮,应下后方才关好门。

雅间内的陆知杭眉头蹙起,失神地眺望窗边的白玉盘,说不清是因为想起了云祈还是师父,心里难受得紧,好似被关在了一块逼仄阴郁的地方死命地挤压,让人喘不过

气来。

曾经坠马时,王大夫给他开的几味药都不及这心里的苦一半。

“今日月色正好,君却不在身侧共赏。”陆知杭凝神望着窗边,幽幽道。

中秋那日他们正巧被关在了冰窖中,没能陪着云祈共赏十五的月亮,也没跟师父一块祭拜月神,祈求平安。

陆知杭在脑中过了一遍记忆,发现两人的相知相遇从未如现在这般清晰,就连云祈每一刻的神态都历历在目,前几日的短暂忘却犹如梦境。

是幻是空,他都得谨慎对待,明日王大夫该是在家中的,得找个法子问问对方可有不让他忘记的法子?

陆知杭自是了解自己的性子,就是在书信上留下笔墨,没了记忆看见又如何,他只怕会有种种顾虑,庆幸忘了这段孽缘。

随手饮下一口辛辣的高粱酒,陆知杭一时岔气,直接咳了几声,就连眼眶都温热了几分,平复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喉中的辣味经久不散。

此情此景,镜月高悬。

陆知杭没来由地想起了范仲淹的苏幕遮。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承修,你若能在我身边多好。”陆知杭苦笑一声,从未如此刻这般想将人拥入怀,肆意宣泄情绪。

这会却是连落泪都显得匮乏,一腔痛楚都只能埋于胸中,憋闷得紧,他向来不愿以泪洗面,只觉得无用至极。

从鼎新酒楼二楼的雅间眺望,清幽皎洁的明月好似近在咫尺,圆润无缺的玉盘恍如铜镜。

倒映着的画面正是那日,自己在卧房内替云祈描摹眉心的红痕。

俊美得雌雄莫辩的容颜点上红痕,平添了几丝妖冶,眉眼间瞥见他时所流露出的深情,让陆知杭心跳不自觉跳了跳。

“承修。”陆知杭呢喃一声,伸出手想轻抚对方的脸庞,可在探出手的那刻,晚风吹拂而过,凉意吹散了眼中的幻境。

明月皎皎,唯独没有他的心上人,才恍然想起两人早已天各一方。

陆知杭怔怔出神,失笑着饮下一杯酒,脑中的神智似乎逐渐不清晰了起来,可陆知杭又觉得自己分外的清醒,踏上江南的种种情形,犹如近在眼前,皆化作了一句句话。

他下意识地提起笔在宣纸上抒发着心中所想,既是忆江南,也是留下了云祈在他心中的音容,从矜贵自持的官家小姐到英姿飒爽的烈焰红衣,直至最后是痴心不改的少年。

这文章简朴无华,却句句道明了他心中所想,所思所念化成血,藏于笔墨间,写不尽的缱绻爱kanju88.com意和肝肠寸断的思念。

陆知杭自提笔起,洋洋洒洒写了不少的时间,上边还有不少被划掉的痕迹,显得错综复杂,写到最后乏了,毛笔一松就丢落到了桌面,人往前边倒下,险而又险地避开了墨水。

“承修……”一声轻唤消失在月色中,温柔的银辉自窗外洒下,裹挟着清风徐来,卷走数不尽的哀愁。

半夜一道身量不算高的身影进了雅间内,长长叹息一声把笔墨纸砚收好都放在了柜中,又给陆知杭身上披好薄被,省得染了风寒,这会就算是江南都该转凉了。

翌日的陆昭准时打开了雅间内的房门,果然瞧见陆知杭还在平榻上酣睡。

他脚步放轻了些许走上前,访下洗漱的物品,犹豫半响考虑到昨日公子的吩咐,只得拍了拍他的肩头:“公子,该醒了。”

“嗯。”陆知杭不是个贪睡的人,不过昨夜宿醉,脑袋疼得厉害,半睁着眸子低声应了一句。

“今日不是要去王大夫家中拜访?”陆昭提醒道。

这话乃是公子昨夜吩咐的,陆昭铭记于心,马车都备好了才来叫人。

只是,陆昭的话音刚落,床榻上的陆知杭双手撑在床面起了身,蹙眉道:“我有说过吗

?”

“说了,昨夜醉酒时说的。”陆昭愣住,补充道。

陆知杭沉思片刻回忆了一番,还是没搜寻到当时的记忆,只得淡淡道:“许是喝糊涂了,我先洗漱,今日还得寻处落脚的地。”

“好。”陆昭对此没有异议,陆知杭昨日确实神志不清的模样,喝醉了胡言乱语也正常。

漱口洁面后,陆知杭就换了身衣裳往牙行走去了。

他昨日还留了点念想,盼着符元明心软后能让他回符府,既然人已经走了,他在江南还得待上一年半载,必然得有处下榻的地方。

买间宅院他倒是买得起,但陆知杭的目标至始至终都是晏都,当然不会在江南久留,就不打算白花钱,只准备租赁个一年。

去牙行的路上,马车恰巧路过了符府,看着寂寥萧条挂着白布的牌匾,陆知杭眸光微闪。

昔日熟悉的朱门早已关闭,门可罗雀。

陆知杭在不远处看了许久,心里说不出的怅然。

曾经住了三个月的地方,可以说是他在晏国的第二个家,横祸来得突如其然。

“本想着师父定会心软,让我回去,却不想那次竟成了最后一面。”陆知杭掀开窗边的帘布,低声道。

静静地坐在车厢内,陆知杭凝望了许久略显破败的符府,最后才放下窗布往牙行去。

毕竟只是暂住一段时间,来年秋闱若能高中,他大概也不会在江南待着了,主要是图个方便。

陆知杭在牙人的争相推荐中,选了一处临近阮府的宅院,仅租赁一年的情况下并未砍下多少价。

江南的地段就是贵,一间三进制的小宅院放在长淮县至多十几两银子,到了沧县就翻了个倍,五十两银子花了出去。

陆昭特意从鼎新酒楼叫了几个小二过来帮忙,许久不曾住过人的宅院落了不少灰,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忙活着,先腾出了书房来。

陆知杭把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本书都放在了架子上,除了百草经和基本撰写未完成的医书就剩下了一些时文杂役和昔日写过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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