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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 91 章(2 / 2)

“圣上若能秉公执法,必能查出除了李良朋外,师父根本没有染指过这批官银,就怕陷害之人在这处也做了手脚。”陆知杭低头沉思片刻,轻声道。

“这……如何是好,岂不是越发说不清了?”阮阳平牙关紧咬,不满道。

“不过是我妄自揣测罢了。”陆知杭刚说完这句,复又温和道:“师兄,这就要看太子殿下到底是几时与李良朋勾结了。

倘若是在贪污案事发后才有所接触,陛下早已把相关的人员都关入牢中,严加看管,不一定能叫他们得手。

再者,师父在江南也不是毫无根基,既然此事没有泄露到师父耳边,要么就是太子手段通天,要么就仅是接触了李良朋一人。”

“师弟所言有理,只是师父年岁已大,他为官时就颇有些不羁,要是负责此案的官员中有些与师父早年生出些龃龉,怕是会……”阮阳平面露忧色。

“所以,这就得让阮大人打点好了,知杭这几月也积攒了些钱银,只盼着能帮上些忙。”陆知杭何尝不知阮阳平的担忧,可这案子牵涉甚广,就连阮城的身份都有些难以插手,何况他们两个举人、秀才?

“你说,若是请盛姑娘相助,可有用?”阮阳平挣扎过后,虽说对云祈瘆得慌,但为了师父,也顾不得其他。

他并不知晓对方的具体身份,可他爹既对一位小女子尊敬异常,其身份必然凌驾于阮城之上。

对方对陆知杭芳心暗许,要是师弟前去相商,说不准云祈就出手相助了。

阮阳平目光隐隐含着几分希望,只是听到这话的陆知杭却是一怔。

“盛姑娘……”陆知杭额角一疼,愣了半响后喃喃道:“是谁?”

“师弟……你莫不是昏了头?”阮阳平不明所以,惊诧道。

闻言,陆知杭明净如止水的眸子漾起一丝波澜,不过是愣了片刻就回神了。

“许是昨夜焦虑过甚,一时不清醒。”陆知杭神色莫名,晦涩不明道。

“那你能否请盛姑娘出手?”阮阳平追问。

“怕是不成,他如今已不在江南。”陆知杭摇了摇头,低声道。

就算他想请,也得云祈记得他……对方早就忘却了这段前尘往事,又何来的出手相助?

陆知杭思量半响,适才脑子空空的感觉让他心下莫名的烦乱。

阮阳平面色一沉,长长叹了口气:“那日赴宴的人分明都看到了师父是在不明就里时收的黄金,若是能请动几人说情,说不准有些用。”

“……”陆知杭垂下眼眸,轻轻颔首,不知魂飞何处,记忆中与云祈的朝夕相处历历在目,心间好似有清泉流淌。

书信的折痕不具备说服力,他们必须再找些证据才能洗清符元明的嫌疑,只是愿意掺和这浑水又有几人呢。

为了营救符元明,哪怕希望渺茫,陆知杭和阮阳平仍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随后的几日里拜访了不少人,甚至阮城都在暗地里托了不少人情,皆是被冷冷回绝。

这事不出陆知杭的所料,他也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罢了,暗地里已是让许管家整合起了李良朋的生平。

至于其人在官场上的关系纽带,就只能靠阮城来查,非是陆知杭能插手的事。

————

“我家崔大人今日有事外出,这几日不在家中,还望公子下次再来拜访。”

面前的大门轰然关上,陆知杭脸上温和的笑意不变,只是漆黑的眸子骤然冷了几分。

前几日还重金酬谢,只为了得一瓶精油,更是为攀上符元明寻来了文房至宝溱墨。

如今就有事外出了。

接连拜访了五六人,一听闻与符元明有关,纷纷找了借口,搪塞完关门。

“公子……”陆昭抬起头来,见陆知杭神色淡淡,怯怯道。

“无事,不过意料之中。”陆知杭轻笑一声,抚了抚陆昭的头顶。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马车上,望着那道修长出尘的身影,陆昭隐隐闪过一丝挣扎。

若是他想,可否能救符大人一命,以解公子的忧愁呢?

可是……倘若真踏出了这一步,自己与公子之间就真的再不能如以往那般了。

甚至被迫分离,不能日日相伴,为他分忧。

“公子,不论何事,陆昭定不会弃你而去。”陆昭眼眶泛红,见不得陆知杭为了符元明的事奔波得眼底泛着淡青。

“怎地突然说这些?”陆知杭怔了会,失笑道。

“就是有感而发。”陆昭憋住鼻子的酸涩,低喃了声。

他心底并不能确定自己真踏出这一步,皇帝就会放了符元明,可他与公子不能相聚却是板上钉钉的事。

陆昭左思右想还是不敢决断,只能按捺下心思。

在一一拜访完,和阮阳平交涉后,毫不意外得到了不见客的信息。

几日过去,他们连符元明的面都未曾见过,更遑论把对方救出了。

从拜访江南中的权贵,到后来直接自个找些切入口,看看能否挽救。

只是这事本就是仅凭李良朋的一己之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想为他洗清冤屈,都碍于重重阻力不能寻到有力的证据。

这些人个个精明得很,早就得知了符元明遇难的事,哪里还敢沾点关系?被皇帝瞧见了,说不准就扣个同党的帽子来。

好在,阮城托了不少人,至少能让符元明在牢内不至于过得太困苦,否则以对方的身子骨,只怕是熬不了多久。

为此,陆知杭都塞了不少的银子,让对方行个方便。

而本该是贪污主谋的人,在太子党的运作下,反倒只落了个治下不严的罪名,不轻不重地罚了。

陆知杭倒是想着能从中刺探些敌情,奈何这案子在皇帝接收后就不是一般官员能参与的了。

“公子,鼎新酒楼的常客,李公子,据悉是李良朋之子。”陆昭这几日不忘了在酒楼这等人眼混杂的地方,看看能否从食客口中窥探一二。

虽说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可符元明的案子极为保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没成想还真被陆昭得知了点有用的信息。

“李良朋之子?”陆知杭眉头一挑,转瞬间想了良多,吩咐道:“他明日若是还来,就把人请到雅间来,我亲自会会。”

他这几日询问了许管家不少事,皆是与李良朋有关,可惜能用的信息不少。

对方早年丧子,中年丧妻,到了最后更是与唯一的儿子断绝关系,可谓是孤苦一人,只剩下符元明这唯一的挚友能交心。

“我问过小二了,这李公子出手拮据,偏又嗜吃如命,这几日不知为何,阔绰了不少,顿顿都在鼎新酒楼内吃,挥手间就是数十两银子。”陆昭说道。

“出手阔绰好啊。”陆知杭闻言,轻笑出声:“他这银子的出处倒是惹人好奇。”

————

昏暗潮湿的牢笼内,不时传来阵阵令人胆寒的惨叫声,随处乱窜的老鼠吱吱直响。

底下尖刺生硬的杂草坐得符元明蹙起眉头,耐不住森森寒意只能拿些干草盖在身上,哈着气瑟瑟发抖。

他挪了挪位,匍匐着到了几根严密排列的木柱上,一墙之隔的人是他昔日的好友李良朋。

托陆知杭和阮阳平的倾力相助,还有证据不足的福,符元明暂且还能过些安生日子,不至于受些惨绝人寰的酷刑。

不过,想让旁人来探望却是奢望了,就为了防止里应外合。

此案乃是当今圣上亲自督办,能给他些优待已是极限,再放宽些就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了,圣上亲临江南,可不是往日山高皇帝远,随便让地方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时候了。

在顶头上司眼皮子底下犯浑,怕是嫌这官位坐得太舒坦了。

“良朋啊良朋,你这行径真是愧对这字。”符元明白发凌乱,神色却不见半分愠怒,哪怕命在旦夕都云淡风轻。

“多说无益,你莫要再劝我。”李良朋顿了顿,隔着一墙说道,长时间未曾饮水导致嗓子眼干得几乎要冒火。

“你受了酷刑都不愿松口,执拗着把我拖上,我又哪里奢望你改口?”符元明苦笑一声。

他方才被关押在牢房时,从那暗无天日的走道上,远远的就看到了蓬头垢面的好友身上鲜血淋漓,死不改口,哪还能不知他的决心?

“……”李良朋一言不发。

隔着石墙,符元明瞧不见他的神情,只得幽幽道:“你心里可有愧?我数十载待你犹如亲兄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被你反咬一口。”

“下辈子……再还你的情,今生就一块上路吧。”李良朋的声音在听到符元明的话后,稍显哽咽了几分。

“我还以为你当真无心无情。”符元明嗤笑一声,讽刺道。

他与对方认识这么长时间,哪里听不出话音中的愧疚,可对方哪怕受此彻骨的痛苦,良心备受煎熬,都不愿松口。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李良朋浑浊的双眼涣散了几分,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死,我认了,只是你为何非要拖着我一块,其中的缘由的实在想不通。”符元明神色怅然,苦涩道。

李良朋没有回话,只传来了一声道不尽忧愁的叹息。

“死也要让我死个瞑目不是?”符元明脸上无有半点笑意,冷笑道。

任谁被至交好友背叛,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去。

乍一听自己贪污一事乃是李良朋告发,符元明还有些不可置信,哪怕几日过去了,他都恍恍惚惚。

几十年的情谊,就这般不值钱吗?

“你自是能活得高尚,可我出身微寒,又如何能真正清廉一辈子呢?”李良朋沉默了许久,只扯着嗓子说了一句。

而后,不管符元明再怎么追问他都没再回应过了,甚至觉得隔壁的牢房烦人得很,忍着疼痛往对角处爬过去。

听到对面的动静,符元明脸色青紫交加,显然被气得不轻。

什么叫自己活得高尚,他不能清廉一辈子呢?

可这与他贪污后,非要拉自己下水有何联系,难不成是看不惯自己出淤泥而不染?

符元明横竖想不通,自以为对李良朋了如指掌,便是相伴几十载的夫妻都不如他们二人相知。

可是到如今,他方才知道自己可笑至极,大错特错。

听着隔壁牢笼哐哐直响的锁链声,李良朋眸色一暗,神色莫名。

“你又哪里懂我呢?”李良朋低声呢喃了一句,而后阖上双眼睡了过去。

梦中他好似还风华正茂,与自小相识的符元明一同考中进士,那时他们意气风华,势要在官场上一展宏图。

可他们的出身本就大相径庭,符元明是官家之子,而他不过是家道中落,靠着娘亲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银子读书。

在中了进士的那一刻,李良朋想的是满贯的钱财,想的他娘终于不用过苦日子了。

可当好友拉着他的手,兴高采烈的告诉他,他们互为知己,必要在官场上正一正歪风邪气,以身作则,清廉为官才是时,他陷入了两难。

“良朋,你定也是这般想的,我们是知己,你的想法,我必是能心领神会的。”少年时的符元明朗声大笑,却不见被他拉住的好友,笑容上的勉强。

李良朋过惯了苦日子,可他也不愿让符元明失望,他深怕好友发现了自己不齿的一面,于是他几十年来都恪守着当初的誓言,当个好官。

可他的坚持换来的不过是母亲病重,而他甚至买不起几根人参。

哪怕最后符元明替他把这钱出了,他娘仍是因为不能好好的滋补,身体亏空,几年后就走了,棺木都是用不上好的。

再后来是相濡以沫的妻子,就连儿子都夭折了一个。

当他的稚子问他,为何别人家的孩童能随意挥霍,他却要连颗蜜饯都舍不得吃时,李良朋不知他究竟是在坚持些什么。

后来,他唯一的儿子长大成人,破口大骂他无用的坚持,害死了自己的亲娘,害死了自己相伴多年的妻子,就连儿子都没了。

人去楼空,活了大半辈子,最后什么也没留下,只等他一退位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唯一的儿子不成才,就连举人都考不上,而他是半点资本也没留下。

那一刻,李良朋才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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