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徐未然卡了会儿壳，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过了会儿才说：“十点。”</p>
邢况没再说什么，回去带着李章和钱蒙走了。</p>
临出门前，李章频频扭头看她。</p>
后面一直风平浪静，并没有醉酒的客人再来找徐未然麻烦。她差不多熟悉了一遍工作流程，到十点后准时去交接。</p>
谷成真知道她一个人住，没有经济来源，平时吃饭都是问题，破例把她的工资日结，给了她现金。</p>
徐未然脑子里一直回旋着刚才那个醉鬼的话，担心他会过来寻仇。</p>
天已经很黑，虽然这一片是商业区，有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不时来往，她还是有些怕，不时往身后看一眼。</p>
前面路口有个公交车站，能搭到回家的末班车。</p>
她往前跑了两步。路过一个水果摊时，看见摊主弯着腰收拾地上的脆桃，一边捡一边抹眼泪。</p>
她走过去帮忙捡了几个，女摊主从她手里接过桃子，哽咽着说谢谢。</p>
路旁边有个骑电动车的中年女人，好像是刚才没有及时刹车，把水果摊撞倒了。她怕自己会被讹，极力地数落女摊主不该在这个路段摆摊，还威胁说要去找城管。</p>
扯着嗓子说了几句，中年女人骑上车跑了。</p>
摊主看着自己袋子里几乎坏了一半的脆桃，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女儿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接起来，跟那边说：“乖宝儿啊，妈妈很快就回家了啊。今天生意可好了，我这就去给你买蛋糕，你在家等着妈妈啊。”</p>
摊主把袋子扎上，背着往前走，身躯被压得快成了一座桥。</p>
徐未然摸了摸口袋里的一百块钱，朝她跑过去：“阿姨，您这些桃子能卖吗？我刚好想吃了，您能把这些都卖给我吗？”</p>
女摊主诧异地看着她：“小姑娘，这些桃子都摔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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