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遇笑着喝了口水：“我说我嗓子怎么这么干呢，合着刚才输出全靠吼啊，都没发现。”</p>
音乐声终于降到合理范围，纪阮悄悄松了口气，有那么两秒大家都没说话，气氛诡异的安静。</p>
纪阮下意识扭头，才发现顾修义一直看着自己，好像秦山他们说的都不作数，一定要从他得到答案才行。</p>
顾修义是从眉眼到脸型轮廓都很干净利落的长相，换成感性一点的说法，就是薄情。</p>
这一点纪阮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就很清楚，也从不觉得意外。</p>
可现在他却从这张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可以被称作柔情的因素，不强烈，非常缥缈微妙。</p>
事实上纪阮最近总有这种感觉，尤其是在两人用最平常的方式相处的时候，顾修义好像只是在随意地说话，却又好像透露着远比文字意思深很多的情绪。</p>
这种目光让纪阮不太自在，他舔了舔嘴唇：“……现在可以了。”</p>
顾修义像是丝毫没注意到纪阮的恍惚，点了点头又看向手机，发出最后一条消息，然后摁灭屏幕。</p>
[可以了。]</p>
他看向纪阮，小朋友很乖巧地坐在自己身边，这下没有再揉耳朵了。</p>
他拿走纪阮手里已经凉掉的奶茶，问：“程小姐说什么时候见面？”</p>
纪阮满眼只有他的奶茶，视线随着顾修义的手依依不舍地飘远。</p>
顾修义不得不托着他的下巴掰回来，让两人对视：“凉了不能喝，你胃要难受。”</p>
纪阮其实不算特别贪嘴的人，比起真的舍不得那杯奶茶，更多是因为他已经喝掉大半，只剩一点了却突然被拿走，想起来觉得心里难受。</p>
不过顾修义说得没错，身体的实质性伤害和心理的那一点点不舒服，当然还是身体更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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