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深入寒潭的冰, 一下子打在纪阮身上，让他蓦地回过神，对上顾修义的视线。</p>
顾修义似乎对他的状态很担忧, 眼中夹杂不少忐忑。</p>
“纪阮？”他又喊了一次他的名字。</p>
纪阮不受控制地战栗了一下, 而后深深喘了口气。</p>
窗外的阳光很暖，顾修义放在他颈侧的手掌也很暖，纪阮胡乱跳动的心脏因为这些暖意逐渐平复。</p>
他舔了舔嘴唇，朝顾修义挤出个笑, 小声道：“我就是觉得, 开刀很可怕, 手术很可怕……”</p>
可能这样说在别人看来会觉得他特别矫情，但这就是纪阮在这个世界上最害怕的东西, 是他到死都不愿意再尝试任何一次的事。</p>
顾修义微怔。</p>
他不太清楚纪阮心里最深的想法，但他已经渐渐习惯按着纪阮给出的话去思考。</p>
手术……如果有一天纪阮也需要手术会怎么样呢？</p>
如果那天被推进手术室的人是纪阮, 又会怎么样呢？</p>
虽然现在阑尾炎只是个非常小的手术, 但它仍然需要开刀，可纪阮血型特殊, 凝血也不好，万一血止不住或者血液储备不够……</p>
顾修义后背泛起丝丝缕缕的凉意, 不寒而栗。</p>
“不想了, ”他努力回过神, 看向纪阮柔声道：“你不会有事的，别胡思乱想。”</p>
他牵起纪阮的手往外走，让天边的余晖洒满全身：“回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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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绣传承活动是周六，第一站就在京大, 但纪阮没去凑热闹, 这天正好是他生日, 不管怎么想都还是自己更重要一些。</p>
前一晚纪阮早早地睡了觉，养精蓄锐，就是为了能有足够的精力痛快地玩一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