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友梅转着手里的茶杯,听了这话,问道:“你决定了?”其实她想问的是——你是不是真的能对着小辈,说出这么难堪的过往?
“是铁河想知道的。”容芷云说。
对女儿,才是最难说出口的。那好像是一重禁忌,一旦冲破了,她觉得没有太多的顾忌了。何况,她对铁河,还有更多的期待。她也想知道、也想看看,铁河的态度。
关友梅明白了几分,“今儿是铁河约你的?”
“嗯。”
“你又拖我下水。”
“咱俩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总有一天,我会被你害死。”关友梅气哼哼的。
“那就一起死吧。”
关友梅摸着手上的西瓜翡翠镯子。这是当年,芷云借口送她生日礼物,带着这对稀世珍宝上门来,把景家的事拜托给她。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的是,芷云竟然会为了景家的事,这么义不容辞;意料之中的是,凭她对芷云的了解,这个傻子,一辈子,就一个情字,绕来绕去,总绕不开。她权衡再三,还是费了一番心思,她们各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