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行试飞前，宁负已经利用虚拟现实模拟操作了数百次。但他知道，驾驶技术不是真正的考验。空天飞机的加速度极大，机身可以通过升级材料来提高强度，但坐在驾驶位的始终只是血肉之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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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他第一次看到苏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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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穿着一身军装，没有肩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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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雾还没有散去，宁负有些饿，刚洗过的头发还没有干，此时更潮了，南方的秋天彻骨冰凉。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薄风衣，面色苍白。布格利诺之行不仅给他胸口留下了贯穿刀伤，地下核辐射也在折磨着他的每个器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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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健看着宁负的眼，迟疑着伸出手：“小伙子，你看起来脸色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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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最近一直这样。”宁负握了上去，这是一双大手，并不厚实，但却万分有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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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好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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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负穿上抗压服，戴上头盔，爬上了样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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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健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他喜欢这种废话少但能办事的人。但他心底也在隐隐担心，这个年轻人的神态疲惫不堪，像是大病一场，甚至还未痊愈，他可以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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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健想起在非洲的时候，一些白人农场主会把黑人中不听话的刺头骗上飞机，然后在高空扔下去。给警察解释的时候，就说他没坐过飞机，旁边的人试着拉住他，但他还是跳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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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负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会不会也成了恶毒的白人农场主？那个时候女儿不可能放过自己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