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梦中如鱼入水水波正酣，就被人给活活摇晃醒了。</p>
穆晴岚艰难睁开眼睛，感觉所有力气都被抽空。</p>
不过在她转过头，看到霍珏的时候，一种由衷产生的亲密感如温水一般淹没她的全身。</p>
做了真夫妻，是不一样的。</p>
你甚至会觉得，对方和你的某些地方从此连接在了一起。以至于你看到了他，心脏都会不受控制地发软。</p>
“怎么？”穆晴岚声音虚弱又温柔。</p>
霍珏转头看着她，双眸清亮如星子，他眼中被魔气侵染的阴翳彻底消散，他的眼底清晰地倒映出了穆晴岚的样子。</p>
霍珏看清穆晴岚的样貌，也愣住了。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一下一下的用力，几乎要爆开一般的鼓动着。</p>
她原来……是长这样子的。</p>
霍珏虽然在心中描绘过穆晴岚千百万次，也在穆家要送她替嫁之前，看过她的画像。</p>
可这是霍珏第一次，将她的模样清清楚楚地印在眼底。</p>
他这一刻，突然间就明白了他当年降服树妖之后，为什么有些人已然从幻术之中醒神，却依旧不肯离开树妖下山去。</p>
若是那惑人的树妖，长成穆晴岚这个样子，而霍珏只是个普通人，他也会觉得，抛去庸俗尘世烦恼，从此不必进食排泄，腐烂在山林做她的养料，也与她自此一体，是一件心甘情愿的事情。</p>
穆晴岚长得并不是霍珏见过的许多修真界素雅仙子的模样；也不是他收服过的那些妖精秾丽惑人的模样。</p>
她生得娇俏鲜活，两只眼睛圆圆，亮得像黑葡萄。若用小兽来比喻，她便是山间奔跑的梅花鹿，是林中蹦蹦跳跳的小兔。</p>
她整个人，一颦一笑，俱是……烟火人间。</p>
霍珏从前没有喜欢的女子，也从未对哪家仙子动心过，妖魔为求生的引诱他从来不屑一顾，他只觉得皮下三寸是白骨，皮上三寸为孽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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