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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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骨婆婆的脸上有着重重皱纹，眼袋深深的耷拉着，眼皮松垮，本应是黑色的眼瞳中却有着大片的白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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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的脖颈身躯一动不动，却将头直直转过来盯着我时，金色的功德与黑色的怨气夹杂着咆哮着，格外恐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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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宣眉头紧皱，一股热烫的力量自心脏涌向四肢百骸，我那僵直的身躯仿佛终于得到舒缓，此刻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贴至墙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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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道里冰冷的墙壁贴在我的后背，白宣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小心些。这捡骨婆看着你的样子，很是贪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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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又柔声安抚：“余心，别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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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已经放松下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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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婪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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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这样的命格和血肉，但凡有些道行的人和非人，心思稍杂的哪个不贪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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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恶人贪婪我的皮相，非人垂涎我的血肉，这一路走来，我见的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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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当真只是贪婪的恶人，我反而是不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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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抬起头来，不闪不避的也直直对上捡骨婆婆的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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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的是，当我信念坚定时，身后灿金的功德如皇皇耀日，使得对面的俭谷婆婆下意识后退一步，而后又将头重新转了回去，目光盯着地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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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才又稍稍扭转角度看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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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倒像个正常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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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脸上涌出和蔼又慈祥的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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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今夜中元，孤魂野鬼难免多些，老婆子我熬了些米粥，如今有些背不动了，姑娘可否搭把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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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时，她一身功德弥散，整个人便又显得温和可亲，值得信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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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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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德与怨气分割的如此明显，她整个人都仿佛是割裂状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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