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族的水很深，但甄尧作为水里的一员，掌握的消息必然不少。
对于周野的询问，甄尧不敢有任何保留。
“最后一次朝廷查人口，已过去数十年。”
“那时冀州有明口五六百万。”
明口，就是能查出来的人口，查不出来的，就是被大族庇护的人。
而对于这个人口数量，甄尧给的是：乱起之前，不足百万。
“黄巾乱后，疫病灾荒多发，死去不少人，官府在册人口锐减。”
“但各族所蔽之人，却在猛涨！”
越是混乱，朝廷权力就越小，而地方和大族同流合污。
他们趁机吞并田产，将还活着的人，当作死亡人口报上去。
如此一来，原先官府记录的活人便死了，而这消失的人，自然而然的成了豪族的奴仆。
卷走人的同时，也就卷走了财富。
连活人大族都能藏，何况不会动弹的金钱？
“袁本初东走渤海，聚富户数百。”
“富户各有藏钱之法，除非自愿，否则要夺其全财……难！”
古时开发力度低，方圆数十里没有人烟那是常态。
而黄金体积小，质量大，只要找个僻静地方埋了，谁能找到？
大族往往将钱藏于多处，家中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即便你宰了他们，还是发现不了家财所在。
往往有家门都灭了，但是宝贝还没发掘出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他们心甘情愿的掏钱、或者干干净净的清扫，你才能拿到满意的钱财。
听甄尧说到此，周野也不禁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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