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天生对人淡漠,所以,站起来时,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白龙。”</p>
她也不介意,“我叫刘萌。”</p>
娟姐说好久没看到她了吧,怎么今天回来了。</p>
刘萌的脸色,顿时黯淡了许多,“回来看看老院子,顺便和你道个别。”</p>
娟姐一愣,“怎么啦?”</p>
“在赌场打牌,输了,这房子也抵押了,估计赎不回来啦,以后,可能就不过来了。”</p>
娟姐脸上一变,“萌萌,听说政府要把油坊街打造成滨江古街,这些老房子会越来越值钱,怎么拿去抵押了?”</p>
的确,油坊街的这些院子,在当时已初现商业价值,而且几年之后,就成为滨江最出名的一条古街,此时卖房,就是让别人捡便宜。</p>
“打牌输得太多,现在公司等米下锅,不抵押房子,公司就垮了。”</p>
刘萌的眼光透着绝望的神情。</p>
娟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你输了多少啊?”</p>
“一百万吧。”刘萌淡淡笑了笑,那笑,比哭还难看。</p>
我暗暗一惊。</p>
滨江在西南地区算得上是二线城市,在全国估计是三线或者四线吧。当时滨江最好的楼盘,也才三千多一个平方,娟姐这套老街的院子,最多只值四十万左右。</p>
在赌场上,那些赌客一掷千金,几十上百万的输赢经常见到。正是如此巨大的诱惑,所以那些赌徒倾家荡产,也要飞蛾扑火。</p>
一旦走出赌场,你会发现,一百万,已是一个大得让人瞠目的数字。</p>
像娟姐,在滨江算是条件很好的家庭,他们一年下来挣的所有钱也不超过五万元。</p>
一百万,是她二十多年的收入。</p>
对一个企业,一百万的流动资金,绝对是一个大数字。</p>
一旦资金链断裂,面临的就是破产。</p>
规模越大,垮得越快。</p>
所以刘萌说的公司要垮了,绝对不是危言耸听。</p>
娟姐的目光闪了闪。</p>
然后看我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