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赵萍茹又抬起左手扇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的力道比上次减了大半不止，不是赵萍茹不想，而是浑身脱力，做不到。</p>
一下打不响，赵萍茹再次抬手，两下，三下，四下…</p>
蒋承彰和赵萍茹隔着病床，隔着没有呼吸的蒋承文，她打，他就受着。</p>
不知打了多少下，赵萍茹张开嘴，她想喊人进来救蒋承文，可却突然失声一般，声音小到像是在讲悄悄话：“来人…救人……”</p>
蒋承彰握住赵萍茹的手，轻声道：“妈，我就剩你一个亲人了，你保重身体。”</p>
赵萍茹视线模糊，所以看不到蒋承彰同样眼眶湿润，蒋承彰用力拉着她的手，她无力挣脱，最后唯有屈膝，瘫跪在床边，把脸贴在蒋承文身上，恨不能拿自己的命换他的命。</p>
蒋承彰见状，一大滴眼泪突然掉在被单上，半晌，开口问：“妈，如果我跟承文只能活一个，你选谁？”</p>
赵萍茹置若罔闻，手在蒋承彰掌心下，可脸却紧紧贴着蒋承文的身体，喉咙里压抑的喊着：“承文…”</p>
蒋承彰的表情冷血又脆弱：“我知道你会选弟弟，从小到大，你有哪次不是选他？只有不好的事，你才会想起我。”</p>
“承文…”赵萍茹一声一声的喊着，仿佛剜掉的不是一块肉，而是一整颗心。</p>
蒋承彰握着赵萍茹的手道：“总说我是哥哥，哥哥要保护弟弟，我们是双胞胎，我只比他早两分钟[书库APP www.shuku.app]出生，就因为医生先把我拿出来，我就要当哥哥，凭什么？有人问过我的意见吗？”</p>
“你跟爸离婚不是我的错，你不开心，我也没有一天高兴过，我每天都在想，怎么做你才能开心一点儿，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有没有问过我，我开心吗？”</p>
“出生不是我选的，走什么路不是我选的，蒋承霖给你两个选择，你选我出去扛，我这三十年，一直活在别人的选择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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