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刷器掸去出租车挡风玻璃上的浮尘，恰好一缕阳光落了进来，陈诗博沐浴在正午的暖色中，指尖那枚菱形的血统启蒙结晶熠熠生辉。</p>
她勾起嘴角，笑容却不像阳光那样温暖，更像是在丛林中窥视猎物的蛇，残酷又森冷。</p>
“原来是你。”</p>
吕息隔着副驾驶与她对视，声音凝重。</p>
“别搞得好像你认出我来了一样，你根本没认出我吧？也搞不懂发生了什么。”陈诗博低低地笑了起来。</p>
她的笑声令人不寒而栗，诚如这位不速之客所说，吕息的确没搞清她的来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计划已经脱离正轨。</p>
这人是谁？是暗鸦的叛徒还是其他什么人？为什么要谋杀自己？</p>
“与其在那里猜来猜去，不如问问你旁边的女孩。”陈诗博从容不迫地转移视线。</p>
吕息这才发现，身侧的余雪一直沉默，她也沐浴在和煦的阳光里，可肩头始终在抖，好像怕冷似的。</p>
余雪见吕息转移视线，终于抬头，那张本就素白的脸已经完全变成了苍白，她双手紧握，声线也因为恐惧而发颤：</p>
“圣殿联合会的银白诗博？五年前用银白丝线控制二十六位执法官冲击市政大楼的陈诗博？”</p>
“哦，看来我在都德也算赫赫有名嘛？竟然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号。”陈诗博得意地笑了起来。</p>
“你来自圣殿联合会？”吕息终于知道余雪的恐惧从而何来。</p>
如果说暗鸦是个守序邪恶的犯罪组织，那圣殿联合会就是不折不扣的混乱邪恶，这是群疯子，灭绝天理灭绝人性的疯子。</p>
“正是，我都好多年没有抛头露面了。”陈诗博漫不经心地摆弄指甲，“既然知道我是谁，就别偷偷摸摸搞小动作了，我可不想收藏里多几具碎尸。”</p>
痛楚在吕息指尖蔓延，他的手本来伸向裤兜，准备发信求援，无论是暗鸦还是安全局，都能把这个疯子逮捕归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