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看过你自己的样子吗？”</p>
伴随着这道声音, 一股磅礴如无尽之海般的灵气将沈青飞团团包裹住，并裹挟着他飞了起来。</p>
沈青飞觉得自己飘了起来，包裹住他的那些灵气太浓厚, 浓厚得宛若实质, 再加上裹挟着他的速度太快，所以他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这种失控感让他猛地攥紧了手，手中的长生差点要长啸出鞘——哪怕他知道这位狐狸师[笔趣屋 www.biquwu.cn]父不会害他, 就算要害他, 也绝不会用这么“不效率”的手段，而且就算他拔剑, 拔两把剑, 并且拼上一条命, 也没法真正反抗一个化神期修士。</p>
但这是他的本能, 他控制不住。</p>
当那股天旋地转感终于停下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放置”在了那小水洼上方。</p>
水洼没人打理, 本来应该浑浊而肮脏, 但此时, 不知狐狸师[笔趣屋 www.biquwu.cn]父对它做了什么, 那脏兮兮的水洼却比工艺最好的镜子还要清晰。</p>
“你有看过你自己的样子吗？”</p>
这是狐狸师[笔趣屋 www.biquwu.cn]父第三次问出这句话，而这一次, 格外振聋发聩，沈青飞能感到这道声音仿佛顺着他的耳朵隆隆作响, 一直震到了他心脏的位置。</p>
轰隆隆。</p>
轰隆隆。</p>
他看着水面中的自己。</p>
这一世，修仙界没什么镜子这种东西, 也可能是有的, 只是他并不关注, 所以他很少看自己的模样，而他突然意识到，水面倒映出来的那个人，像极了上辈子的自己。</p>
不，不是指长相，他一直知道自己两世的长相是没什么差别的。</p>
他指的是一些别的东西。</p>
比如眉间微微皱起的痕迹，还有眼角与嘴角的过于清晰的紧绷。</p>
那是一种压抑了太久的痕迹。</p>
上辈子在“格子”里忙忙碌碌会变成这样的面相再正常不过，这辈子本应仗剑天涯，他却再一次长成了和当初完全一致的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