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佣人打开门，将他们准备好的适合葬礼的衣服带了过来。苏洄就像个任人摆布的娃娃，套上全黑的衬衫、西服，以及黑色大衣，最后，同样一袭黑色装扮的季亚楠也走过来，为他别上一枚白色绸制襟花，看上去很像白山茶。</p>
苏洄表现出和躁期极不相符的安静，季亚楠说什么，他便点头。出于特殊的家庭关系，这次只有他们母子前去，出门前，苏洄看到憔悴的外婆从楼上下来，他走过去，任外婆抱了抱。</p>
“别太伤心。”外婆抚摸他的头发。</p>
苏洄摇头，他看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母亲，小声对外婆恳求，“外婆，我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机吗？”</p>
外婆想了想，应允了。</p>
苏洄拿到手机，立刻给宁一宵拨去电话，但无人接听，他的时间不够，只能快速发了一条短信。</p>
[我是苏洄，宁一宵，我现在在家，你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我会快点去见你。]</p>
短信发出去，苏洄把手机还给外婆，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就听到妈妈叫他快点出去。</p>
季亚楠开着车，苏洄坐在副驾驶上，车内显得极为安静。</p>
天色阴沉得就像一块泡涨腐烂的海绵，不用拧，就好像要滴出水来。</p>
苏洄靠着车窗玻璃，一声不吭，好像那个躁动的自己已经被切割出去了。</p>
季亚楠开口，交代了一下流程，说他们会先去叔叔家里，接了婶婶一起去灵堂。</p>
苏洄对大人的事不发表任何意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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