硌着肉的扇子被抽走后, 后腰舒服了很多，桑桑小小地吁了一口气。</p>
江折夜将扇子随手放在一旁，也没有说话。</p>
与屏风内的沉默相对的是, 外间那位雪娘的琴声倒是一直没断，还越发地婉转缱绻。</p>
“……”</p>
时间一点点过去，桑桑偷偷觑了江折夜那静若深水的表情一眼。</p>
在销金窟这种地方, 听琴赏舞只是餐前小菜，好显得客人不那么猴急。但都进房间那么久了，江折夜还真的一动不动地坐着。</p>
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p>
受制于人, 桑桑也不敢多言，只能陪着听琴。她毕竟很少欣赏这种风雅的事物，听着听着, 就有点儿走神。</p>
不知过了多久, 她才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瞬间, 心底冒出了一股凉意。</p>
是妖气。</p>
她感觉到房间里出现了妖气。随着琴声的推进，妖气越发浓烈。</p>
桑桑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抻起脖子, 努力地看向屏风外侧，就发现那个伺候在门边的小丫鬟，双目无神, 黑眼珠失去了光泽，像石头一样木木的, 仿佛被迷了神智, 双手垂落在身侧。</p>
桑桑猛地明白了什么，仰起下颌, 就发现江折夜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他依然坐得很直, 脖颈却微微低垂, 闭上了双眼，如一尊清冷无瑕的白玉雕像。</p>
糟糕了。</p>
桑桑急了，立马挠起了江折夜的手，以气音焦急地提醒道：“快醒醒！不要听琴声！那是妖怪！要害人的！”</p>
“快醒醒！危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