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被温暖干燥的手指抵住了, 无法再下落半分。</p>
火堆的薄烟不断散逸在秋夜清凉的山风中。但在这一刹，流动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住了。</p>
似乎没有料到会被拒绝, 裴渡皱眉，手撑在桑洱的脸颊两旁，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p>
看见他的表情, 桑洱心里突了一下——在过去三年，她几乎没有拒绝过裴渡的亲近。难道说这次拒绝得太生硬了？或者是一天下来拒绝的次数太多, 推进得有点过急了？</p>
好在, 桑洱的余光瞄到了火堆后面呼呼大睡的叶泰河, 发现这家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立刻就搬了他出来，诚恳地说：“你看，叶泰河还在呢。”</p>
裴渡本还盯着她, 一副不得答案就不罢休的模样，闻言，瞥了那边一眼。</p>
叶泰河离他们确实有点近。</p>
印象里, 秦桑栀的脸皮是有点薄, 会在意外人, 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像他, 压根不在意别人怎么想, 完全不知羞耻为何物。</p>
想通以后，从白天开始, 就没有由来地缭绕在裴渡心间的躁郁不安，遽然淡化了几分。</p>
算了，横竖她也跑不了。有什么想做的，也不急在这一时。</p>
只是这个姓叶的太碍眼了, 下次绝对不要带着他。</p>
裴渡有点儿不情愿，像是已经叼上了猎物，却被主人命令着放下，但他还是慢慢直起了腰，坐回了原位，一声不吭地抱臂，看着火堆。</p>
按照往常的习惯，这会儿，桑洱应该会过来，哄他两句。再凑在他耳边，说点悄悄话。</p>
但裴渡坐了好一会儿，却只等来了均匀的呼吸声。</p>
一低头，桑洱睡着了。</p>
裴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