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高考湖旁。</p>
陆驿站单手举着重剑插在地里，他安静地站在湖旁边, 垂眸看着湖里的自己。</p>
湖里水波荡漾，陆驿站的脸也因此被晃荡得模糊不清，他脸上都是伤，神色却很静，像是想了很多东西，又像是什么都没想。</p>
他的思绪回到了六年前，白柳高三的时候失踪的那段时间。</p>
陆驿站那个时候去找过一次岑不明。</p>
“陆驿站，你当我是什么？”岑不明抱胸冷笑，“我对白柳的退步最多只能做到在现实里不去干涉他，你要让我帮他处理好乔木私立高中那些事，要我动用权利帮忙说服这个学校留白柳下来继续念书——”</p>
他神色冷峻又讽刺：“我不如你宽宏大量，对白六的衍生物还这么掏心掏肺……”</p>
岑不明骂人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他看着在他面前低着头像是认错一样的陆驿站，这句脏话还是被他咽了下去，他冷下声：“我做不到，你可以走了。”</p>
“我也没办法完全做到。”低着头的陆驿站突然开口，“我会忍不住怀疑他。”</p>
准备转身离去的岑不明一顿，他又转了回来，眼睛眯了眯：“什么意思？”</p>
“我理智上知道他是个无辜的人，但情感上我控制不住先将他置身于……”陆驿站深吸一口气，他抬起了头，面上带着无奈又苦涩的笑，“我也挺矛盾的。”</p>
“我为了让他不伤害别人，过度地控制他的行动，抑制他的发展，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剥削他的自由，让他对环境里的其他伤害没有反击能力，我也在怀疑我自己，这样的选择是对的吗，是公平的吗？”</p>
陆驿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后仰头靠在异端管理局走廊的墙面上，望着天花板的眼神有些空茫：</p>
“如果他是一个无辜的人，我这样做就是在牺牲他。”</p>
“如果他不是，我这样做就是在养虎为患。”</p>
“有时候我也在想，到底怎么选才是对的呢？”</p>
岑不明眉头一皱，开口就要骂人，陆驿站就像是知道他要骂人一样，先举起双手苦哈哈地投降：“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说我什么了，优柔寡断，一旦我开始在两样里面选的时候，就掉入了白六给我设下的游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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