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玩偶似乎没察觉到白柳在嘲笑他，反而是认真地反问：“真的吗？”</p>
“那扮演玩偶可以挣多少钱呢？能养活我们两个吗？”</p>
白柳一顿，他扭过脸：“我不用你养，你也养不起。”</p>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p>
虽然白柳好像在冷漠地拒绝，但黑桃看到了，在转过去的一瞬间，白柳嘴角轻微地上翘了一下。</p>
黑桃从来没有见过笑得这样轻松的白柳，这让黑桃完全的安静了下来，他的眼睛里倒映着屏幕里的光影，眼神一错不错地望着水纹墙。</p>
水纹墙像是一个巨大的电视屏幕，顺着时间播放在福利院里发生过的事情。</p>
他们相遇，同读，一起被惩罚，一起被追赶，一起被讨厌。</p>
——一起在黑暗里互相拥抱着安心沉睡。</p>
但后来谢塔死了。</p>
于是白柳一个人读书，一个人被惩罚，一个人被追赶然后追上殴打，一个人被讨厌。</p>
——一个人蜷缩在黑暗里不安地沉睡。</p>
而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谢塔，那个白柳以为已经死去的谢塔并没有死去，黑桃看到水纹墙里谢塔半透明的灵魂焦虑地环绕在白柳的周围，不断地请求他：</p>
“你走吧，不要留在这里。”</p>
“不要把食物喂给我，你吃的太少了，会死的！”</p>
而白柳看不到谢塔，也听不到谢塔的请求，他依旧按照之前谢塔还活着的时候的生活轨迹，麻木地行走下去。</p>
白柳变得越来越单薄，越来越瘦弱，唇色从浅粉色变得泛白，变得发青，肉眼可见地消瘦憔悴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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