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 拉上板车本就不好走，下完雨泥泞不说，上坡下坡都容易脚下打滑，太阳出来晒了两天后, 地面就干了些。</p>
陆谷牵着矮鹿在前面走, 沈玄青拉着板车, 车轱辘吱呀吱呀响着, 狗崽跟着大灰它们跑, 见矮鹿犯倔不走的时候就学着大狗汪汪凶两声。</p>
矮鹿前腿受伤，走得慢些, 沈玄青也不急。</p>
这矮鹿跟村里那头骡子一样，也是会看人下菜的东西, 要是让它去磨盘那里, 看见拿鞭子的是妇人或夫郎，绳子都给它套上了就是不拉磨, 只能让男人牵过去, 蒙上眼睛看不到磨米面的妇人夫郎了, 拿鞭子在空中抽一下就走起来。</p>
陆谷对矮鹿来说威胁不大, 有时候还会死命往后拽麻绳，试图挣脱逃跑，好在陆谷一直防着，就怕它跑了，麻绳拽的很紧。</p>
沈玄青在后边看见, 就放下板车, 从车上拿起麻绳当鞭子使, 朝着矮鹿身上狠抽几下, 他力气比陆谷大, 矮鹿被抽疼就不挣扎了。</p>
虽说不急，可这头矮鹿不老实，这么走到底太费工夫，于是沈玄青拍拍大灰脖子，跟它说回家去。</p>
听懂话的大灰跑了，狗崽下意识也要跟上去，好在沈玄青手疾眼快，一把拦住了它，山路远，狗崽没大灰跑得快，容易跑丢了，山林子这么大，一旦跑丢就不好找。</p>
“大黑，回来。”沈玄青吹了声口哨，喊住跑在最后面的黑色细犬。</p>
灰白细犬叫大白，听见口哨声也回头，但沈玄青跟它说了声“去”，就跟着大灰先跑回家了。大灰是聪明能干，但多个伴一起跑回去才更放心。</p>
“让大青哥上来拉矮鹿下去，省得路上一直为它耽误。”沈玄青边解释边把狗崽抱过来，在陆谷面前放下。</p>
狗崽每天都跟着陆谷，自然亲近，一下地就拿身躯蹭陆谷小腿。</p>
有黑狗在，狗崽也不着急叫唤了，摇着尾巴颠颠在前面跑，时不时回头冲陆谷叫两声，像是让跟上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