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作战，兵卒们都已精疲力竭，再也没有人有扎营的力气，只得三三两两地围在零星的几堆篝火旁，以抵御夜晚的寒凉。</p>
“兄弟们，打起精神！”梁祯拄着一把断戟，“送饭的马上就来了。”</p>
兵卒们大多低着头，对梁祯的言语，没有任何反应。</p>
梁祯知道加大了音量：“都别睡了啊，打起精神。”</p>
“司马，你真的能带我们回家吗？”黑暗中，忽地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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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句不轻不重的质问。</p>
“什么话？今天是谁带领你们退敌的？”独眼冯良怒声喝到。</p>
那声音淡了下去，可另一边，又起来一把声音：“司马，对岸的天都是亮的。我们的援军呢？”</p>
“这不是你要考虑的事！”耿有田喝到，“你要想的，就是如何守住这个河滩！”</p>
“司马，你说蛾贼烧杀抢掠，奸 淫 妇女。但我老婆，就是被海阳县张县尉的儿子抢走的，我家的三分地，也是他的狗腿子抢的，我之所以坐牢，还是因为他。你说，我们在这，是在保卫自己的家，但我的家，在哪呢？”兵卒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p>
“闭嘴！军中禁止讲话！”耿有田暴跳如雷，“伍长呢？管好自己的兄弟，谁再乱说话，打二十军棍！”</p>
梁祯慢慢地往那个声音响起的地方走去，那里，点着三堆篝火，篝火旁，挤着二三十个兵卒，很多人的身上、脸上都带着血迹，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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