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p>
两人说话声音不大，断断续续的，闻小屿坐在餐厅吃水果，隐约听到妈妈说，“虹姐，你也知道，家良一走......我好像魂都被抽走了......”</p>
闻小屿抬起头，见妈妈坐在沙发上，消瘦下来的脊背微微弯着，侧脸鬓边银丝斑驳。两人的谈话低下去，再听不见了。</p>
之后来人离开，李清还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团手帕发呆。</p>
闻小屿起身走过去，李清见他过来，露出笑容，“小宝有什么事？”</p>
闻小屿在她身边坐下，试探着问，“音乐会......妈妈不参加吗？”</p>
李清无奈一笑，“我这把老嗓子，何必去糟蹋别人耳朵？”</p>
“可是你的嗓子一直保养得很好，去年不是还参加过音乐会吗？”</p>
李清垂下眸，指尖摩挲手帕，笑容看上去有些落寞。她打起精神笑着，“怎么啦，小宝也希望我上舞台[好书吧 www.haoshuba.com]吗？”</p>
“当然。”</p>
他们母子俩同是以艺术谋生的人，一个爱唱歌，一个爱跳舞，自然都明白舞台[好书吧 www.haoshuba.com]于他们这类人而言的意义，若要选择放弃舞台[好书吧 www.haoshuba.com]，等同于为理想画上了句号。</p>
闻小屿知道母亲不是会轻易放弃理想的人，正如李清也是如此了解他。他们都经历过差点再也无法登上舞台[好书吧 www.haoshuba.com]的黑暗期，因此更知机会可贵。</p>
闻小屿忽然说，“我想起电影《玫瑰人生》里，记者和皮雅芙在海边的一段对话。”</p>
李清愣一下，望向闻小屿。闻小屿不大会劝导人，说这种话时还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开口说了出来，“记者问伊迪丝，‘你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刻是什么时候？’，然后皮雅芙说——”</p>
李清也露出回忆的神情，轻声接下他的话，“‘每当帷幕在我面前拉开的时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