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闸门，隐约也能听到外间脚步奔跑的声音。看来黄龙玉的手下们忠诚程度有限，危机关头也顾不上管主子在哪，逃命要紧。</p>
魏薇打开闸门，伸手示意：“走吧。”</p>
贺云曙推着厉戎，跟在她身后慢慢向外走去。黑衣人们消失在长廊尽头的狂奔身影多少显得滑稽，可惜此时此刻他很难笑出来，只是由衷地希望贺文彦和贺文倩也已经跑了。</p>
人声远去，所有设备也停止了运转，安静得出奇。</p>
脚步声落在地板上，空荡荡地回响。</p>
贺云曙轻声开口，打破了寂静：“魏医生，我能问你问题吗？”</p>
魏薇走在前面，没有回头：“问吧。”</p>
“易正教授还活着吗？”</p>
魏薇轻轻地笑了一下：“他一定更希望他十五年前就死了。”</p>
“十五年前……不是说把假绑票变成真撕票？”贺云曙很小心地问。</p>
“计划是这么计划的。当时黄龙玉带人绑架了易正，易正只以为这一切是按他的安排来的，一点儿反抗都没有。黄龙玉说，既然我要合作，不如我亲手杀了易正，他才好信任我。为了洗脱嫌疑，我可以打电话报警，警察得到的线索都是假的”，魏薇停顿了一下：“但当时有个警察不知怎么找到了真正的藏匿地点……我的子弹打偏了。”</p>
“那、你杀了那个警察？”问出这个这个问题的同时，贺云曙察觉到厉戎的僵直，小心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后颈。</p>
“我没想杀他的”，魏薇忽然很轻地叹了口气：“我给他注射了erinyes，本来想把他带走用作实验的。可惜他死了。”</p>
原来如此。</p>
贺云曙咬紧了牙关，压下愤怒与悲伤的情绪低声道：“这样啊，可惜了。”</p>
说话间，魏薇已带着他们走过那些来时因蒙着眼没有看到的弯弯绕绕的路，能遥遥看到出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