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事已经做太多了。</p>
厉戎慢慢地敛起唇边浅淡的笑意，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p>
还是早点结束这一切吧。</p>
贺云曙是被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弄醒的。</p>
他睁开眼睛，见房间里的窗帘都被人放了下来，暗得很舒服。昨晚一起挤在小床上的人并不在对面，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用很舒展的姿势占据着整个空间。</p>
贺云曙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身下压着什么。他下床拿起来一看，辨认出这是厉戎昨天穿在身上的衬衫。量身剪裁，手工刺绣的高级定制，已经皱得像块抹布了。</p>
是因为不想吵醒自己。所以脱了衬衫才走的么？</p>
这个念头在贺云曙脑袋里转了一瞬，就被门外渐渐急切的敲门声打断了。</p>
小桃又敲了几下，忍不住担心地喊出声：“少夫人？少夫人？”她喊到第三声，门终于开了。少夫人好端端地站在门前，让她松了一口气。</p>
“您睡醒了？身体还好吗？”</p>
贺云曙轻声道：“我没事，现在几点了？”</p>
小桃忽然红了红脸，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已经快十二点了。少爷早上走的时候特意嘱咐过，说您昨晚没休息好让您多睡睡。一直没敢叫您。”</p>
竟然一觉睡到十二点？</p>
贺云曙从小自律，去斯普兰之后作息更是规律得雷打不动。连因为发情期在omega隔离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赖过床。再联想到，早上厉戎从阁楼出去的时候脱了衬衫，还特意嘱咐说自己昨晚没休息好……贺云曙深深怀疑这件事会在众人口中演化成什么版本。</p>
小桃关切道：“少夫人您脸有点红，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您再休息一会儿，我让人把午餐给您送上来吧。”</p>
虽然这样大概会坐实小道传言，但至少可以躲避一些关切的目光。</p>
贺云曙心里将罪魁祸首辱骂了十八遍。面上保持微笑，点了点头。</p>
吃了一点东西，洗了个冷水澡之后，贺云曙才终于感觉意识清醒了几分。</p>
前半夜他的确没休息好。静静地就着月光，看了一阵厉戎的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