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行了一个意味深长、却又无比安静的对视。</p>
“这又是谁？”</p>
付景显然觉出了不对劲，上下打量了一眼刚来的omega，神情异常地戒备。</p>
许嘉乐没有第一时间回答。</p>
或许有那么一秒钟[书库APP www.shuku.app]，他张开了嘴巴，可是却还是没办法回答。</p>
愤怒当然存在，他当然因为靳楚第二次不告而来感到愤怒。</p>
可是在这一刻，在空气都好像凝固了的瞬间，他感觉自己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近乎铁铅一般沉重的味道。</p>
可他被熔铸在了铁铅里面，愤怒也被困住了，所有的情绪都被困住了。</p>
靳楚似乎也觉得不对劲了，他顾不上多看付小羽，下意识地又往外稍微退了两步，试探着问许嘉乐：“嘉乐，要不你先忙，我去外面等你一会？”</p>
“等等，”付景的脸色越来越差了，他忽然叫住了靳楚，又问了一遍：“你和许嘉乐是什么关系？南逸是谁？”</p>
靳楚有点不安，踌躇着，踌躇着。</p>
“爸，”</p>
付小羽忽然从许嘉乐身后走出来，匆匆地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别在这儿了，我以后再和你解释——”</p>
他说话的速度，迅捷到像是在背诵什么工作报告一样，因为迅速，说到最后一个字时，甚至差了一口气。</p>
“不是，付小羽，你又想瞒我什么，到底是谁有这么难说清楚？”</p>
“是……”</p>
“是我前夫。”</p>
许嘉乐终于哑声开口了。</p>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付小羽的脸色，一下子“唰”地白了。</p>
其实不仅是许嘉乐，付小羽自己也知道。</p>
这件事，没得隐瞒，也不可能撒谎，总要有人说出来的。</p>
可是也正是在那一瞬间，付小羽忽然第一次如此痛苦且清晰地意识到，他们谁也不可能当着靳楚的面，假装那是不存在的人、不存在的前夫、不存在的婚姻。</p>
存在的。</p>
走出无人之境，所有的困境都真实地存在。</p>
付景沉默了很久很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