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握着扫把的付小羽回答，韩郁已经一溜烟钻进了教学楼里。</p>
他在冬天仍然穿着破烂的皮夹克，跑路的时候哆哆嗦嗦的，一点也没有古惑仔的感觉，他把自己摔得满脸血，却仍然笑得那么开心，就只是因为，他终于能「看看贾忆」了。</p>
付小羽最终没有报告老师[笔趣屋 www.biquwu.cn]这件事。</p>
这其实并不是他一贯的作风。</p>
少年的隐秘心事，无法与任何人分享，甚至连自己也捉摸不透。</p>
可从此之后，他时常关注贾忆，因为韩郁会出现在贾忆的身边，有时是在校门口拿着几根炸串，有时候是偷偷躲在学校里的哪个角落。</p>
付小羽曾经不小心看到过贾忆和韩郁在满布灰尘的储藏室里接吻，在那隐秘而不能见人的一角，韩郁耳朵上的廉价水钻耳钉却在闪闪发光。</p>
付小羽和付景说起过储藏是的事，付景厌恶地告诉他「早恋的omega是贱货」，他到底还是懦弱地赞同了。</p>
是第一次喜欢吗？</p>
其实在今天之前，付小羽从来没有对自己承认过，直到这一刻，当许嘉乐直白地逼问他时，他才终于说出口了。</p>
是的，他曾经喜欢过韩郁。</p>
不良少年也好，早恋也好。</p>
付小羽知道，自己喜欢他耳朵上的那道光芒。</p>
因为那是在尘埃中也仍然能闪烁的……属于少年的心啊。</p>
“付小羽……”</p>
许嘉乐一直在耐心地听着，直到付小羽说到最后，才终于说：“是这样的……”</p>
这句话有些突兀，可是付小羽却感觉自己好像明白。</p>
“第一次的喜欢，是这样的。”许嘉乐轻声说：“谁都以为初恋会轰轰烈烈，可是实际上，却总是无疾而终，总是一个人的故事——大家其实都一样。”</p>
“你呢？你也是这样吗？”付小羽忍不住问。</p>
“嗯……”许嘉乐很平静地说：“我也是……”</p>
“可是文珂和韩江阙……他们没有无疾而终，对不对？”付小羽追问道。</p>
“对……”许嘉乐懒懒地笑了：“但不提他们，这是两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是稀缺样本。但无论如何，爱情这件事，第一次喜欢谁不重要，最后一次喜欢谁才重要，对吧？”</p>
他说话的语气那么懒散、却也那么温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