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唐宁,他和他的父亲只是“那种人”。</p>
唐宁脸上的神情又复杂又歉疚,过了一会儿,终于抱了抱他轻声说:“不会。阿姨会把阿景和你带回家。”</p>
那天晚上,付景一整晚都躺在床上,神情很虚弱。</p>
他想要上床和父亲一起睡,却被付景推了一下,说:“别用力挤我,疼。”</p>
他有些担心,但随即却又被付景轻轻搂到了怀里,父亲的声音有些沙哑,可是却平静中带着兴奋:“小羽,爸爸以后能带你过上好日子了。”</p>
他的父亲奇迹般地获得了胜利。</p>
付小羽永远都记得那个夜晚,他逃出了房门,呆呆地坐在小平房外面的板凳上,看着那扇紧闭的门。</p>
门的后面,是一个无比难堪的成人世界——忍耐、嫉恨、贫困、讨好、还有性。</p>
欲望,像夜里的河流,急促而浑浊。</p>
那就是他的启蒙。</p>
……</p>
他控制不住地吸了一下鼻子,再次抬起头时,发现许嘉乐又蹲在了他的面前。</p>
alpha先递过来了一瓶矿泉水,然后又从塑料袋里递过来了一套从7-11买来的旅行装备用牙具——</p>
付小羽蹲在水渠边刷牙时,许嘉乐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p>
他真要强啊。吐了之后就不允许人接近了,是怕嘴里有味道吧。</p>
许嘉乐忍不住这么想。</p>
他从没怎么喜欢过要强的人。</p>
可是不知为什么,付小羽蹲在那儿,红着眼圈捂着脸不让他靠近的样子,却让他心口漏跳了一拍。</p>
付小羽漱完口之后,紧紧地攥着矿泉水瓶,就那么低着头蹲在原地,过了好久好久,他小声说:“好丢脸。”</p>
他讲话时带着一点鼻音。</p>
“是哦。”</p>
许嘉乐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