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奕托着一条病腿, 走到门前恭送着圣上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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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白走得远了，脚步忽的一停，侧头朝后看去, 李昂奕还站在原地, 仍然在恭送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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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距离模糊了两个人面上的神情, 但李昂奕看上去却好像右腿未曾断过一般，背部微驼，与以往并无两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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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不动，旁人就看不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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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白回头登上了马车, 田福生偶然一瞥之下，便见到圣上双眼微眯, 唇角微挑地转着玉扳指的模样。田福生连忙低头，圣上分明已是动了杀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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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之前, 圣上处决卢风时, 便是这样的神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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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动了起来，慢慢消失在街角之后。李昂奕还站在大门处, 身后的侍从扶着他, 低声道：“殿下, 为何不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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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李昂奕笑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右腿，“断了一条腿，保来了一条命。这买卖难道不值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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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这断的可是一条腿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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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安了皇帝的心, ”李昂奕眯了眼，被搀扶着往卧房中走去, “我要是躲了，这条命就要彻底被大恒皇帝给拿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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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恒皇帝果然杀伐果决，他都已双手奉上了自己的把柄, 顾敛还是不信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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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白的马车到了工部的造船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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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尚书和左右侍郎已等候在此，陪着圣上看着最近造出来的楼船、车船、海鹘等海上战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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