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万丹的头颅, 是顾元白第二次近距离看到的死人头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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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巧，这两颗头颅都是薛远送到他面前的，一是为邀功, 二是为让顾元白泄愤。邀功的那个头颅是王土山的寨主, 而这个, 不得了，是契丹八部的首领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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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荆湖南的反叛军被压回京城斩首示众的时候，因为徐雄元从始到终都是顾元白掌中的一条线，是个彻底的手下败将, 顾元白没有想去看他砍头的兴致，因此满打满算, 他也就见过这两颗死人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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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顾元白却很是镇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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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打心底的镇定，顾元白也没有想过他能够这么坦然, 甚至坦然到跟一个死人的头颅驳回他生前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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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将悉万丹的头颅拿去处理之后, 顾元白问：“没有其他东西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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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报的人道：“驿站还送了一样东西过来，是薛将军给送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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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手帕, 双手举过头顶, 恭敬送到顾元白的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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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白看了这个手帕好一会儿, 才伸手去拿起，缓缓展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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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手帕之上却是什么都没有，空茫茫地一片。顾元白眉头蹙起, 以为是用了什么秘方，“端水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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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侍端水来的时候, 他走到殿前，将手帕举起对着空中烈日，这时才勉勉强强地发现, 手帕正中央的部分，有一点细小的沉『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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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混了风沙的水干透后的痕迹，若不仔细那就完全看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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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能是什么？”顾元白沉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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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报的人这才记了起来，“圣上，手帕当中还带着一张纸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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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了找，将纸条递给了圣上。顾元白接过一看，就见上方写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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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的第一片雪花，你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