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 什么都没发生。</p>
龙博士喝完血神情呆滞地跌坐在地上，眼神木然，没有任何动作。</p>
隗辛知道这是读取记忆时的正常现象, 他的意识正在他人的回忆中遨游，他的思维正在他人的情绪里挣扎翻滚，无数场景碎片闪回, 他会神智混乱, 沉浸在记忆长河中无法自拔。</p>
她安静地看着龙博士，等待他的答案。</p>
要是他没疯，那一切都好办了, 不管是他对隗辛转述真相还是隗辛亲自去读血都是可行的手段。要是他疯了……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 隗辛做好了迎接失败的心理准备。</p>
“他怎么不说话？”唐冠声音很轻地问，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p>
“这种状态持续十到二十分钟[书库APP www.shuku.app]都是正常的。”隗辛专注地观察龙博士的表情。</p>
他双目失神，连眼睛都不眨了。</p>
唐冠弯腰在他眼前挥动手臂，他的眼珠却没随着移动的物体转动，简直像活着的雕像。</p>
突然，龙博士双腿抽动了一下, 踢到了旁边的实验桌, 发出咚的一声。</p>
唐冠一惊, 后退一步，龙博士却突然产生了更剧烈的反应。他手臂支撑着的上半身也在抽搐, 像是突发羊癫疯的病人, 身躯僵直, 口吐白沫，眼睛上翻露出眼白, 整个人像上了岸了的鱼在地板上疯狂扭动弹蹬, 模样扭曲可怖。</p>
“嗬……嗬……”龙博士脸色青白, 接着泛紫，胸口剧烈起伏，但只见出气，不见吸气，他像是要把自己身体里的空气都呼出来。</p>
隗辛立刻采取措施，“唐冠！你把他双脚控制住！把他抬到实验床上！”</p>
唐冠双手一张牢牢地按住了他的腿，和隗辛合力把龙博士挪到了实验床上用束缚带捆住。隗辛一把捞过氧气面罩摁在龙博士脸上，可是他扭动得实在太厉害，深红色的液体从他喉咙中涌出，全都喷在了氧气面罩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