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抬头看他, 目光游散，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p>
广寒想拿走他手里已经彻底僵硬冰冷的躯壳，却被对方反应更快往回一缩。</p>
“你先说。”</p>
何疏出乎寻常的执拗, 十指握着小肥鸟, 从刚才到现在，连手指弯曲的弧度都没有变。</p>
广寒有点无奈，但没有任何不悦。</p>
他早就知道，何疏是一个嘴硬心软, 特别重情义的人。</p>
这种情义, 不单单体现在平时交往的人身上。</p>
何疏早就把凤凤看成一个人，还是朝夕相处的亲朋。</p>
广寒摸上他的头发，软乎乎的，就像对方的心。</p>
“我跟你说过，它是重明鸟，你记得吧。”</p>
这只是一个开场白。</p>
何疏自然是记得的，他在静待下文。</p>
“有掋支之国, 献重明之鸟, 一名双睛, 言又眼在目。状如鸡，鸣似凤。这是《拾遗记》的记载, 它虽然其声似凤, 但不是凤凰，也不能浴火重生。若干年前, 此鸟肉身陨落, 魂魄寄于山石之中, 我偶然路过发现, 把它放出来, 当时正好一只白狐生了一窝小狐狸，被野兽咬了，奄奄一息，它的魂魄就寄居到白狐身体里去。”</p>
广寒知道对方一定会对自己的话有反应，说完就停顿了一下。</p>
果不其然，何疏神色微动，抬头看他。</p>
“白狐？”</p>
“白狐，不是现在的斑斓鹦鹉。”广寒给了确定的答案。</p>
何疏：“后来呢？”</p>
广寒：“白狐本来就受了伤，身体差，很快又不能用了，它才寻了现在的躯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