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觉得自己像是睡了长长一觉。</p>
实际上从意识黑暗到再度清醒, 只在眨眼之间。</p>
她发现自己站在一座仓库面前。</p>
左边是市一院，右边是一间药店。</p>
她依稀记得这个医院，当年她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经常被带到这里来做检查, 只是当时意识迷迷糊糊, 没有太多记忆。</p>
笑笑抬起头。</p>
她不识字, 看不懂“黄全物流”四个字，只是本能感觉危险, 想要后退逃跑。</p>
但一只手被牢牢抓住, 她跑不了。</p>
“你放开我！”</p>
她尖叫起来, 带着哭腔。</p>
“要么闭嘴，要么现在就魂飞魄散, 你选。”</p>
广寒根本没有讲道理哄孩子的耐心，直接丢出两个选项。</p>
他知道笑笑能听懂。</p>
这孩子虽然只有六岁, 但她过早经历坎坷，远比同龄人早熟。</p>
对方果然抽抽噎噎, 停了哭声, 惊恐瞪着广寒。</p>
她发现广寒也不像在何疏那里那么无害了。</p>
那时候的广寒，虽然话少, 但甚至还会帮她点香，让她能填饱肚子。</p>
现在的广寒，身上隐藏危险，令直觉敏锐的孩子下意识恐惧。</p>
“跟我走，到时候你可以有两个选择，不跟我走, 你现在连选择都没有。”</p>
仓库那道拉闸门对广寒如无障碍, 笑笑感觉两人像走在一条漫长黑暗的路上, 一步千里，又像半步都没迈出去。</p>
她不知道此地时间与空间无限压缩，可以是漫长千百年，也可以是转眼一瞬间。</p>
长长短短，存乎一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