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脏了。</p>
房中只余下了发颤的呼吸。</p>
夜色浓稠,院子上方，明月高高悬挂。当敲门声安静下去后，院中无一点别的声音。</p>
凌聿庚站在门口,迟迟没听到房内传出回答,他抬起手,屈指，还没落到门上,就听到了一阵杂乱的声响,参杂着一道不太明显的闷哼。</p>
要敲门的手一转，转而贴在了门上，蓦地将门推开了。</p>
房内一片昏暗,月光从门口倾斜落下,男人的影子在地上拉长，皎洁月色落在他身上，衬得他宛若出尘不染的仙人,愈发虚无缥缈。</p>
而与之相对的,是房内狼狈的青年。</p>
门内，凳子倒在了地上，枣红色的桌布被扯下,茶壶滚落在一旁,地上一片狼藉，而桌子不远处,楚舜背对着门口，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p>
“楚舜？”</p>
楚舜喘着气，额角一滴汗水滑落，闷哼一声道：“别……别过来……”</p>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p>
凌聿庚反手将门关上,抬脚往那边走了过去。</p>
白袍衣摆在暗淡的光线中闯入楚舜的视线，凌聿庚扶着楚舜的肩膀，让他坐了起来，楚舜身上衣衫凌乱，白皙昳丽的面上有一团红云，微张着嘴唇，失神的靠在凌聿庚身上。</p>
凌聿庚拿过他手腕，想替他把一下灵脉，却不妨将他手抽出来时，带出来一块手帕，落在了地上，浑身泛软的人身体紧绷了一瞬，伸手去捡那手帕，另一只手先一步捡了起来。</p>
手帕材质丝滑，摸着很舒服。</p>
这手帕凌聿庚记得，他白日里还用过，上面有些湿濡的痕迹，凌聿庚指尖摩挲了一下。</p>
“师[笔趣屋 www.biquwu.cn]尊——”看见他的动作，楚舜一时失了声，指尖羞涩般的挛缩在了一块，低下头侧到了另一边，墨发垂落脸侧。</p>
凌聿庚也意识到了这是什么，动作顿住。</p>
他犹豫的问出口：“你……好了？”</p>
楚舜：“……”</p>
他像是有些受不住打击的默不作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