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佣余光瞥见一旁的兰随，一下停下来“分析”，紧张的捏着手中的帕子，怕被他训斥，另一位女佣也是如出一辙的紧张样。</p>
兰随抬手示意了一下，让她们先下去了。</p>
那边易臣夜一曲弹奏完，活动了一下五指，抚摸钢琴黑白键的触感从生涩到了熟练，恢复了手感，抬眸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兰随。</p>
他勾了下唇，“兰随，你起了。”</p>
兰随说：“起的那么早，今天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吗？”</p>
“没有。”易臣夜指尖在钢琴键上弹了几下，“醒来了不想睡就没睡了。”</p>
“会弹钢琴吗？”他问兰随。</p>
兰随：“会。”</p>
易臣夜起了身，让他坐下给他弹一曲，兰随坐在他刚坐过的位置上，凳子上还残留着易臣夜的体温，他抬手搭在钢琴键上，扫了一眼，弹出几个音节试了试手感，抬手把刚才听到易臣夜弹得那小半曲弹了出来。</p>
“你记性真好。”易臣夜说话，兰随才发现他站在自己身后，弯腰下巴都快抵在他肩膀上了。</p>
“之前在国外，我在一些餐厅演奏过，会一些乐器。”易臣夜说。</p>
这回兰随没有问，话是他自己主动说出来的，可能是顺嘴，有感而发，又可能，他在试探什么。</p>
“没钱的时候，住过小阁楼，再小一点，还被房东赶出来过——就是我妈去世的时候。”他抬手搭在了兰随的肩头，“这首曲子，就是她教我的，好听吗？”</p>
他手臂绕过兰随的肩头。</p>
身后体温陡然席卷而来，贴在了兰随背脊上，他身体绷直，镜片的眸子神色不明，垂眸看着易臣夜那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落在钢琴键上，轻轻的按了几下，弹出几个单调的音节。</p>
兰随侧了下头，易臣夜的肢体距离，似乎变得很近了起来，一般在白天，他很少会这样。</p>
易臣夜像是没察觉到两人过近的距离，垂下眼帘，从兰随的角度看去，上卷的弧度很漂亮，他忽而也偏过了头，蓝色的眸子透彻，如琉璃般，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看得更为清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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