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涌动，漫入幽深洞窟，带来少许凉意。前方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不断有水滴落在地上，响声回荡不绝。</p>
二人走入最深处，来到山峰的另一面。</p>
断崖面向云海，云蒸雾漫，山壁上有一道道凌乱的剑痕，在一个角落，有一张极为古旧的石床。</p>
石床上，一个蓬头垢面，分不清是男是女的身影跏趺而坐，似乎是在修炼。</p>
但是，南宫斩道和蓝幽若知道，那人并不是在修炼，而是在睡觉。</p>
“她就是莫南苏？”蓝幽若问道。</p>
南宫斩道没有回答。</p>
仅凭肉眼，他已经分不出眼前人的身份。</p>
在他的印象中，莫南苏活泼温柔，善解人意，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都保留着几分记忆。</p>
如果面前的人真是莫南苏，那与他记忆中的少女，无异于是天差地别。</p>
南宫斩道走向莫南苏。</p>
越来越近，他的步子也有一点沉重。</p>
在他的心中，他知道自己是亏欠了莫南苏的。</p>
那一份愧疚，一直都在。</p>
毕竟，他修炼的是太上忘情，并不是太上无情。</p>
嗖！</p>
就当二人靠近的那一霎，脏兮兮的人影陡然张开眼睛，她全身上下，都脏乱不堪，唯有这一双眼睛，乌黑明亮。</p>
“你们是谁？”</p>
她盯着二人，发出尖叫，似乎是受到了惊吓。</p>
“我是南宫凌。”</p>
南宫斩道凝声道。</p>
他望着莫南苏，哪怕她走火入魔了，那一双眼睛仍是如此迷人。</p>
纵然她蓬头垢面，但南宫斩道依然能辨认出她。</p>
蓝幽若看了他一眼，认识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听到南宫斩道称自己为南宫凌。</p>
蓝幽若神色复杂。</p>
在莫南苏面前，他确实是南宫凌。</p>
“南……宫……凌……”</p>
莫南苏眼神迷惑，她小声的重复念叨着南宫凌三字，念得越多，眼神就越痛苦，仿佛是想起了往事。</p>
她双手抱头，发出尖锐的惨叫声，发疯一般躲到思过崖角落，惊恐的望着南宫斩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