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人皆尽知，刘宽不相信蔡邕会不知道张修之事始末，偏偏却当面问起……</p>
“张修无朝廷旨意而擅杀呼征单于，难道不该被陛下处死？”刘宽皱眉了好一会，还是说了所有人都知道的话语。</p>
蔡邕很是失望，摇头轻叹道：“人人皆知张修擅杀呼征单于，皆知其该死，刘太尉身居帝国中枢数十年，执掌我朝天下兵事，难道仅能言贩夫走卒皆知之语？”</p>
刘宽神色狂变，满殿堂文武更是大惊失色，却又一脸怪异看向骤然强势的老好人。</p>
议郎卢植见无人开口，场面又是如此尴尬，也顾不得此处是不是德阳殿了，起身来到蔡邕身旁坐下，一脸的笑意。</p>
“伯喈如此挤兑太尉大人，可不符合你这‘谦谦君子’名声啊？”</p>
蔡邕苦笑一声。</p>
“文人之傲，傲于骨，止于论；武将之傲，傲于气，止于战；君子之傲，傲于度，止于容；是以文武君子，容止若思，言辞安定，似兰斯馨，如松之盛。”</p>
“小人之傲，傲于言，言无度；鄙人之傲，傲于表，表无容；卑人之傲，傲于心，心无善，是以卑鄙小人，兴则绚矣，恐人不知，废则屈膝，奴颜舐股！”</p>
卢植神色顿变，蔡邕却摇头苦笑。</p>
“这就是当年你我见到的娃娃所言，今日当着陛下、文武大臣的面相问太尉大人，着实有违君子之度，然今日相问太尉，非蔡某本意逼迫，而是事关我大汉朝北方之安稳，故而当着陛下的面相问，若蔡某有冒犯太尉大人威仪，还请见谅。”</p>
朝中大臣皆知蔡邕是谦谦君子，听了他这么说，原本有些恼怒的刘宽也心平气和了下来。</p>
蔡邕叹气道：“何虎贲虽年幼尚未加冠，其先生之才却非蔡某可比之一二，昨夜蔡某与何虎贲交谈，有些话语无法当着他人面言及，事关美稷匈奴荣辱兴衰，以及我朝日后有无鲜卑祸患之事，蔡某无法与人言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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