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龚手指连连点动，嘴唇颤抖，就在老人气的快要吐血之时，何辅一把将他拉住，看向王允不置可否笑了笑。</p>
“你知道……他人皆走了，王老因何还要留在此处吗？”</p>
王允沉默许久……</p>
“上使前来，我等只是前来迎接上使，就算有些疏忽，上使也不当怀疑我等忠君之事！”</p>
“呵呵……”</p>
何辅突然“呵呵”笑了，看着一脸诧异的王龚笑道：“小子的先生说了些王御史早些年的事情，先生说王御史很聪明，说……算了，不说了。”</p>
何辅搀扶着王龚坐在一块石头上，自己则蹲在地上，拿着根树枝在湿润泥土上胡乱划着……</p>
“王御史说……疏忽……”</p>
“王老，真的因为小子跋扈、纨绔，担心小子拿阴馆县的事情而刻意出城五十里，讨小子欢心吗？”</p>
“真的是如此吗？”</p>
何辅抬头看向也不知是何种表情的王龚，不置可否笑了笑。</p>
“出城五十里，逾制僭越啊……若真的因为讨小子欢心，若各大家族、太守大人一时没想起来，千余兵卒又当作何解释呢？没有百姓，只有千余披甲军卒，又当作何解释呢？”</p>
“呵呵……”</p>
“小子只是世家豪门所鄙视的屠夫小儿，不是史侯亲至，更非陛下亲至，除了陛下赐予的旗子外，连个雒阳下发的文书都无，又有何资格让诸位出城五十里？又有何资格让千卒出城五十里伴随护佑？”</p>
何辅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王允，笑道：“当太守张懿领兵北上雁门，当各家族离去，王御史就当知道不打自招之事。”</p>
“呵呵……”</p>
“听先生说，王御史自幼满腹经纶、学富五车，自幼便是个文韬武略无所不通之人。”</p>
何辅微微点头，叹气道：“先生说这些话语时，小子尚还不怎么相信，可现在，小子信了！”</p>
说着，又看向王龚，笑道：“小子所学不同，小子更为相信人生而为恶，更愿意相信人心险恶。”</p>
“晋阳王家是秦将王离的后人，晋阳才是王家嫡系本宗，对于一个传承了数百年的家族来说，长幼嫡庶才是根本，所以呢……即便祁县出了个天才般孩童，晋阳王家也只会尽可能为嫡系一脉子孙铺平道路，而不是那个祁县天才孩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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