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止。返程的马车里，卫小侯爷依然没有彻底回过神来。</p>
掀起帘子，浓绿深影下，一行人沉默着赶路，只闻马蹄声声、车辙辘辘，气氛竟异乎寻常的压抑。裕王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控着马走在队伍前头。启欣则板着脸，策马跟在队末，卫泠一路试了几次，他就是不搭话。</p>
可把小侯爷愁的，白头发都快出来了。</p>
咬着下唇，卫小侯爷鼓起勇气，打算再试一次。好容易跟启欣的关系有所缓和，他真害怕重新跌回冰点。一面满腹心事，一面探出头去，有些恳切有些紧张的唤他：“阿欣？”</p>
小世子仿佛没听见的样子，视线不知飘向哪里。</p>
卫泠垂下眼，慢慢缩了回去，帘子掉下的一刹那，眼圈儿似乎有些发红。</p>
没多久，碎碎的马蹄声自后方上来，启欣声音低沉：“侯爷有何吩咐？”</p>
卫泠唰的掀开门帘，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怯生生的试探道：“阿欣……上车来，咱们说话？”</p>
队伍前头的裕王忽然回过头看他们一眼，卫泠抬起头，面上写满无奈与哀求，对方冷着脸回过头，却是没有发声。</p>
见此情形，启欣反倒哼了一声，一跃下马，将缰绳丢给随从，干脆利索的上了车。</p>
卫泠两手紧握，指甲在掌心掐出一道一道红痕，片刻，方才勉强对他笑道：“车里闷热，要不我把帘子打开？你……生气啦？”</p>
启欣只沉沉看着他不说话，卫泠被他盯的一动不敢动，竟像做了天大亏心事似的，很快鼻尖额角就冒起密密汗珠。</p>
忽然，少年大力扑过来捉住他手臂，一张初见棱角的俊秀面容瞬间迫至眼前，咬着牙，眼中满是痛苦与不忿：“阿泠，是他强迫你的，对不对？”</p>
卫泠忍住痛，避开他的眼睛，轻声道：“不，我心甘情愿的，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不是么？”</p>
“我不信……”启欣的表情，不忍卒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