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一个惊雷在凯洛斯耳畔炸开，他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棒，脑内轰鸣，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p>
他思绪纷杂，愧疚和绝望附骨之疽般缠上心头。他想要询问柯林是怎么知道的，想要徒劳地解释他的被迫无奈，想要放下一切请求原谅，可看着柯林淡然平静的神情，凯洛斯嘴唇发抖，却半晌没能说出一个字。</p>
柯林似乎对他的反应丝毫没有意外，嘴角弯起，笑意却未达眼底。他重新拥了上来，抚着凯洛斯的侧脸，濡湿的舌尖舔上他的喉结，用气声说道：“凯洛斯，什么种族什么身份，我什么都不想管了。最后一次抱抱我，我们好聚好散吧。”</p>
眼眶爆发的酸涩让凯洛斯紧紧闭上眼，他毫不怀疑再晚一些，滚烫的眼泪就会掉在柯林颈窝里。他像一个被判了死刑的犯人，绝望而热切地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青筋暴起地手铁箍般勒在柯林腰间。</p>
“对不起，我只能这样做……”凯洛斯胡乱地亲吻着身下的人，哽咽地胡乱呢喃，“柯林，我只爱着你，你知道的，对吗……我跟柯亚已经计划好了，明天的婚姻只是形式，只是一个障眼法，只有这样才能救你……等这一切过去，我们就一起回摩罗岛，一辈子在湖畔厮守，什么都不能让我们分离……”</p>
人鱼顺着他的力道倒在柔软的床上，金发顺着床沿滑落。他从睡袍下露出的肌肤染上了情欲色彩，却仍然安抚性地摸着凯洛斯的头，像在安慰伤心至极的孩童。</p>
窗边的轻纱被风带下，遮住了月亮的银辉。</p>
…………</p>
秦月川醒来时，日光的光晕映照在被褥上，空荡荡的房间敞亮而温暖。</p>
透过窗看去，庄园冷冷清清的，除了少量留下来“照顾”他的侍从，其余人应该都去筹备婚礼了。</p>
这是约旦日后新世纪的第一场婚礼。凯洛斯和柯亚会在世界的见证下携手亲吻，许下诺言，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离。</p>
这比当初秦月川一个人参加的那场形式主义婚礼，要有意义的多了。</p>
秦月川思索片刻，从抽屉中取出了信纸与鹅毛笔，用花体英文写了一段话，然后随手折下花瓶里的一只玫瑰，将纸的一角轻轻压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