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秦月川抱着果盘往三楼走去，在心里过了几遍剧本，敲了包厢的门。</p>
包厢是个套间，一眼看过去人数不少，闪耀的灯光闪烁中一群人正在喧喧闹闹跳舞喝酒，几乎就是个夜店。这群孩子才半只脚迈进成年的世界，却已经把大人奢靡的那套玩乐主义学了大半。秦月川低着头，让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慢慢放置东西，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他看了一圈，就锁定了主角的位置。</p>
不得不说，容貌出众的任霆和肖羽很好找，不穿校服的两人像是偶像剧里走出来的帅哥组合，和周围平平无奇的高中生们说笑，对比之下，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秦月川随手收了桌上的杯子，用托盘装着向那边走去。靠得近了，他装作不稳在旁人身上撞了一下，低呼一声。</p>
旁边的肖羽下意识地扶住了踉跄的他，托盘晃了一下，酒液溅出来，沾湿了肖羽的胸口。他皱了皱眉，在看清眼前人的时候蓦然睁大了眼睛：“赵嘉远……？”</p>
一时，周围的人都被吸引了目光。在认出这个穿着侍者服饰的男孩真的是学校里贫困生时，人群炸开了锅，爆发出惊讶的议论声来。</p>
那目光带着不少嘲弄和惊愕，秦月川后退一步颤抖起来，紧紧咬住了苍白的嘴唇。他微微垂着头，偷偷打量任霆的脸色。果不其然，任霆在瞬间惊讶后，似乎联想起昨天让他倍感冒犯的告白，脸色冷了下来。</p>
秦月川白了脸，局促不安地道歉，声音细若蚊蝇。反应过来的肖羽也有点后悔自己的惊呼引起众人的注意，便试图解围：“你陪我去休息室清理下吧？”说罢，拉着秦月川走出了包厢。</p>
人前脚刚走，后脚富二代们就像得了新鲜趣味，纷纷调笑起来。</p>
“哇这赵嘉远家真这么穷啊，居然周末来端盘子赚钱。瑞德怎么会让他进来读书哦。”</p>
“看他那身打扮，别说，还挺俏……哈哈，不知道有没有接别的活？……”</p>
“你是说……我靠，说不定真的在这卖屁股，哈哈哈，喜欢被人玩吧。”</p>
“我听说他妈妈就是那种职业的人！……说不定耳濡目染，鸭子做了好几年了。”</p>
任霆垂着眼，啜饮着杯里的酒液。人群的议论毫不掩饰其中的恶意。这似乎也符合他心中所想，混迹这样的声色场所，这个赵嘉远并不如表面表现出的那么单纯。包厢里这群人一眼就看得出是同校的公子哥，他却还好巧不巧地撞上来。昨天告白被自己那样地嘲讽拒绝，今天脱了校服，继续不知廉耻地送上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