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和稚还在打着架，互相谩骂着，蛇尾卷成一团，都快打结了。这喧闹的声音打破了山中的宁静，因此谁也没有发现，在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黑影。那黑的影子逆着月光，映照出三条粗壮的肢体，而黑影头部的地方，一双凶恶的眼睛闪着红光，仿佛打了两个大灯笼。</p>
荔想起来了，那老猎头说过，山中有一只三条腿的怪兽……</p>
第40章金沙</p>
“别过来！”荔叫道。</p>
那怪兽十分高大，身上毛发浓密，喉间发出低沉的吼叫。不等它靠近，荔就张开了弓，连速急发几箭，射向了那怪兽。但那怪兽竟然还颇为灵巧，徒手就抓住了其中一支，只是它未料到这箭不止一支，被紧随其后的一支长箭射中了胸口。</p>
“这、这是什么？”拙也不打了，他望着那黑影，瞠目结舌。</p>
荔眉头皱起，那怪兽不惧怕他的弓箭，竟然还欲靠近，短剑在他手中一个旋转，就欲刺出，拙却忽然拦住了他。拙拼命睁大了眼睛，努力观察着黑暗中的影子，同时在容量不多的脑瓜中搜寻着他说：“我怎么觉得……这有点像人？”</p>
那怪兽终于缓缓走出了树林的阴影，月光落到他的身上，照在那张被蓬乱须发遮掩住的面孔上。他的大半个身子，都被浓密的须毛覆盖，五官局促尖锐，呈现出野兽的特征，看上去竟不像个人，而像个野兽。</p>
稚手里拿着的石头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他惊讶地说：“半兽人？”</p>
听到“兽人”这个词，朴好像一下子受到了刺激，他停住了靠近的脚步，面孔又藏回了黑暗里。</p>
尽管那五官已经产生了一定变化，但总体的特征还在……姜荔也认出了他是谁，说：“是你。”</p>
眼前这个形同怪兽的野人，正是当初在采石场里见过的朴。只是他的样子，与以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只见他的手臂一边空落落的，另一边仍很粗壮，失落的那一边……荔自然也见过。但他身上虬结的肌肉仍在，却被一层毛发覆盖，难怪人们会将他认做三条腿的怪兽。</p>
“是我。”声音嘶哑，仿佛许久也没有说过话，他也的确是如此，在这深山中，只有野兽毒虫为伴，几乎忘记了怎么说人类的语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