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有力的武器,最引以为傲的力量,没有了。从此,他便成了一个残缺之人,在蛇人的世界中,这是连奴隶都会唾弃的缺尾之人。</p>
覆盖着下身的白布被掀开了,光裸的双腿毫发无损,宛如新生,但萝知道,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荔艰难地坐了起来,额上冒出冷汗。她把手轻轻放在荔的腿上,刚一碰触,肌肉就因为记忆中的恐惧而颤抖起来。泪水滴滴洒落,萝说:</p>
“我要杀了他们”</p>
“萝……”</p>
“如此狠毒的主意……如此阴险的心思……他们竟然斩断了你的尾巴……我的半身……他们竟然这样对待你!”</p>
荔擦掉了萝的泪:“没事,别哭……我没事……”</p>
“怎么可能没事!”萝叫道,“你有多痛,难道我会不知道吗!”</p>
荔沉默了,不似萝那么伶俐,他向来口拙,只说:“萝,我是甘心为你的。”</p>
“但是我不需要你的甘心,哥哥。”泪水从脸颊上滚落,萝睁着红肿的眼睛,“你们总是这样,打着为我牺牲的旗号,就这样肆意作贱自己。哥哥是如此、父亲也是如此!难道我就一定要接受你们的奉献吗!”</p>
萝语气激动,泪珠却止不住落,荔见不得她这样子,就说:“我曾发过誓,会永远守护你的。”</p>
“破誓又如何!去姒族又如何!他们本来要的就是我”萝背过身去,声音哽咽,“至少,我完好的哥哥还在。”</p>
“萝,你是长女……”</p>
“我不想听这话。”萝闭上眼睛,“那里千里冰封、永夜无昼、呵气成霜,我的哥哥,竟然要抛下我,去那么远的地方”</p>
“不、不是。”荔着急了,拉下萝的手,露出那双红肿的眼睛,“萝,我发誓,我会回来找你的!”</p>
“我们还是一颗蛋的时候,就在一起了。现在,哥哥却要走了。”</p>
“不会的……”荔抱住萝的肩,“只是没有尾巴而已……况且,也不需要我常常化形……只是以后,没法帮萝孵蛋了……”</p>
违心的话,说出来也让人心酸。</p>
“哥哥还不明白吗?”萝笑中带泪,“那个许君,他、他只是个骗子啊……他是想要哥哥死啊!斩尾什么的……哥哥……你会死的……”</p>